,就干脆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仰天看著天上的云。
天上的云,一層一層的,像棉花輔成的樓梯,藍天無比的浩渺。
看著無邊的天空,才忽然覺得人本來是如此的渺小,那附刻在骨子里的卑微也慢慢地被剝離干凈。
他發誓一定要闖出一片天空,為了自己,也為了柳佩珠。
一棵草葉不知道什么時候粘在了小雙的額頭上,她給他取了下來,他把它銜在了自己的嘴里。
“不許反悔!”他再次強調著。
柳佩珠小聲道“有醒春茶樓為作證!它在,我的誓言就在!”
“我好害怕!”趙小雙說。
“怕什么呢?”佩珠問。
“怕有一天,我找不到了你怎么辦?”
“不會的!”
“可是萬一呢!萬一上天嫉妒我太幸福,把你從我身邊奪走呢?”
那時,趙小雙還記得佩珠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后來,他們因為什么就沒有再談這個話題,可是現在,還真應了小雙的那句話。
醒春茶樓依然還在,依然紅火。可是她如今,她在哪里呢?
“佩珠在哪里呢?”
趙小雙情不自禁地小聲自語著。
“你一個人在嘀咕什么呢?”
一旁,薛上花快速翻閱著雜志,紙頁在她的手中飛舞。
“哎,你干嘛總是距離我十萬八千里啊!怕我吃了你嗎?”
趙小雙笑笑,也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干脆將身子挪了過來,摟著薛上花的肩,說“沒什么,這樣你滿意了吧!你在看什么呢?讓我也看看!”
說罷,趙小雙把腦袋向前伸了伸,看著雜志的內容,有板有眼地讀著“真正的修行人應當面對世俗繁華,視若過眼云煙。真的做到寵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卷天外云卷云舒。身居鬧市,也能保持若人無人之境的心情。”
“好文字,不過做到很難!”趙小雙說。
“所以,你當不了出家人!”
“嗯,我是當不了的。人若為情所困,一不小心沉溺于其中,就很難拔出來。誰能那么容易做到視若無人之境呢!”
薛上花合上了雜志,側頭看著小雙,說“你是想自己拔出來呢?還是想讓我拔出來呢?”
“你想多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薛上花掙脫開他的手臂。
“你看你,你怎么這么容易生氣呀!我的好姐姐!”
“誰是你姐呀!我還小著呢!”
薛上花白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她重新打開了那本雜志,繼續有滋有味地讀著。
趙小雙把雙手盤在胸前,身體向后,長舒了一口氣,舒服地靠在了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