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未有打開,整間屋子像是一直被時間小心地封存著。
燈被趙小雙打開了,趙三剪卻不在鋪?zhàn)永铮諝獬翋灥昧钊酥舷ⅲ‰p打了窗,清新涼爽的風(fēng)吹動著臺面上的綢布衣料輕輕抖動著,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籠罩著他。
父親往日這個時候都是要在鋪?zhàn)永锩β抵模墒牵F(xiàn)在他去了哪里了呢?趙小雙忐忑不安地走進(jìn)了里屋,饑餓感已經(jīng)被恐懼感代替。里面的房屋有幾間,他終于在最里面的那間房子里找到了父親。
昏暗中,趙小雙看見趙三剪坐在那支老舊的木椅子上,低垂著頭,看樣子是累了,在打著瞌睡。
房間的燈像是被趙三剪有意關(guān)上了,趙小雙想,也許他是為了休息吧。
趙小雙脫下自己的外衣,悄悄地走到了趙三剪的身邊,給他披上。趙三剪依舊低垂著腦袋,趙小雙用手輕輕地推他“爹,我回來了!爹,你醒醒,我回來了!”
趙三剪沒有出聲,身體卻沒有支撐地向椅子下面倒了下去。
趙小雙一個激靈,胸口的氧氣瞬間被奪走了一般感到一陣窒息,似乎一只大手把他的心臟掏空了,身上的溫度也降到了冰點(diǎn),他驚惶失措地抄起案臺上的剪刀,仿佛感覺到有什么就在身邊,他里里外外地在房間里尋查了一遍,什么也沒有,繼而蹲在地上緊張地呼喊道,“爹!爹!你怎么了?”
令人窒息的死寂!
“爹!”趙小雙驚惶地叫著。
房間是黑暗的,趙小雙點(diǎn)亮了燈,房間一下子亮了起來。
燈光下,趙小雙清楚地看見趙三剪僵直地躺在地上,一只鞋在腳上斜歪地穿著,快要掉了的樣子,另一只已經(jīng)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大塊的污漬在衣服上,外面的罩衫已經(jīng)破了,還滲透著血跡,頭上似乎也有血跡,并且與頭發(fā)粘到了一起。胸口上有一大片暗黑色的血漬,把衣服染了一大片,那形態(tài)像是一只吸飽了血的大水蛭一般趴在了趙三剪的胸口上。
趙小雙被眼
前的情景嚇呆了!他驚愕萬分,許久說不出話來。
“快來人,救救我爹!救救我爹!來人!來人!來!”
趙小雙語無倫次,心痛到失聲!他顫抖著伸出雙手想要搖醒他,他發(fā)現(xiàn)他的雙眼是睜開的,空洞地望著上方,趙小雙顫抖著伸出手,在他的眼前來回晃了晃,那眼神對于趙小雙來說,無比的陌生。
“爹!你還活著嗎?告訴我!你還活著!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爹!你別嚇唬我!”
任憑趙小雙怎么說,任憑趙小雙用多大的力氣來呼喚,趙三剪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他大睜著的雙眼根本就是已經(jīng)不能再看得見了,他好像是被什么給吸走了靈魂。
“爹!你說話啊!”
叫了老半天,見趙三剪沒有反應(yīng),趙小雙伸出手指在他的鼻孔輕試了一下,猛地縮了回來,他已經(jīng)沒有了一點(diǎn)的氣息。
趙小雙幾乎癲狂了,但他強(qiáng)制自己冷靜, 再冷靜,只有這樣,才能理清自己的思路。
地上斑駁的血跡從里屋一直延伸到屋外,趙小雙發(fā)現(xiàn),房間里并沒有打斗的跡象,顯然,這里應(yīng)該不是案發(fā)的第一現(xiàn)場。
兇手會不會還在這里?
趙小雙屏息,隨手抄起一根長木棒,緊緊握著,緩慢地站了起來。他大睜著雙眼四處環(huán)顧著,用力狠狠地拉了一下電燈的拉繩,燈閃了一下,他一把拉開了櫥柜的門,用木棒在里面胡亂地捅著,伴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聲,那些衣服被抖了出來,散落在地上。
是的,沒有人,柜子里沒有,床下沒有,簾子后面也沒有,里屋,外屋,鋪?zhàn)永铮偪竦貋砘厮蚜吮椤:蟊车睦浜辜觿×怂目謶郑麕缀醑偪竦厮阉髦恳粋€角落,戰(zhàn)栗的身軀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小心背后的突襲,驚恐讓他接近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