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中午,午飯剛過,阿芒便帶著約瑟夫,到了主教宮殿附近的一座咖啡館。主教宮殿是大貴族奧爾良公爵的私人領(lǐng)地,老公爵的長子,名字里也有個“約瑟夫”的查理公爵殿下將主教宮的長廊邊地全都改造成了各種商店和咖啡館。因為這些地方是大貴族的私人領(lǐng)地,王國警察是無權(quán)在這里執(zhí)法的,于是這里就成了一處普通平民可以自由出入的“法外之地”。
這么一來,這里便成為了整個巴黎的“非法活動”的中心,而且沒有之一。各種走私買賣,違禁物品買賣,還有陰謀反對教會和國王的組織的聚會活動,往往都在這里進行。這里就是后來著名的雅各賓派的一個重要的聚會地點。
而了這一切的這位查理公爵(后來他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成為了新的奧爾良公爵)本人,雖然是國王的親戚,法蘭西最大的封建主之一,但是一個堅定的自由主義者,讓雅克·盧梭的忠實信徒。他堅定地信仰啟蒙思想,主張在法國建立民主的、政教分離的君主立憲制政體,同時還認為應(yīng)當(dāng)廢除封建采邑制和奴隸制,和很多“密謀分子”都是好朋友。
阿芒帶著約瑟夫,在咖啡館里靠著窗的一處座位上坐了下來。這時候,下午的陽光正透過窗戶,照在擺放在餐桌中央的一支鮮紅的玫瑰花上面。
“看來我們比德納第先生來得更早一點。”阿芒笑道。
一個侍女走上前來道“二位先生要點什么?”
“兩杯咖啡,謝謝。”阿芒道。
那個侍女退了下去,不一會兒便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將兩杯咖啡分別放在他們的面前。
“六個蘇。”那個侍女道。
查理公爵將店鋪租出去的租金相當(dāng)?shù)停撬灿凶约旱囊螅蔷褪沁@些店鋪的東西的價格必須相對便宜。有時候,公爵自己也會穿上長褲,裝成一個普通人,在這些咖啡館、酒吧以及其他商店里面亂晃。
阿芒將八個蘇的硬幣放進那個侍女的托盤里。那個侍女道了聲謝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約瑟夫,你不能老待在自己的屋子里,有空也要經(jīng)常來這里轉(zhuǎn)轉(zhuǎn),在這里你能遇到各種各樣的人,了解到更多的東西。”阿芒抿了一口咖啡道。
約瑟夫正要回答,卻看到咖啡館的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大約四十來歲的,穿著一身灰色的粗呢子短上衣的人走了進來。這人一進來,便伸長了脖子向著四面張望。
阿芒便舉起一只胳膊向他揮舞了一下。然后對約瑟夫道“這就是德納第團長,他比阿登森林中的棕熊的眼睛都瞎,稍微遠一點他就看不太清楚。”
德納第顯然已經(jīng)看到了他們,便大步的走了過來,自己順手拉過來一把椅子,在兩個人的旁邊坐了下來笑道“阿芒,我的眼睛的確和棕熊一樣瞎,但是我的耳朵和鼻子也像棕熊一樣靈敏,你說我的那些話,我全聽到了。哈哈……嗯,這位是波拿巴先生吧?我是龍和玫瑰劇團的團長德納第,亨利·德納第。你可以直接稱呼我為亨利。”
一邊說,德納第一邊將手伸向約瑟夫。
約瑟夫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道“約瑟夫·波拿巴。我是阿芒的同學(xué)……”
“死黨。”阿芒在一邊補充道。
“您也可以直接稱我約瑟夫。”約瑟夫道。
“啊,約瑟夫,我的來意,阿芒應(yīng)該已經(jīng)和你講過了。”德納第道,“其實很久以來,我們劇團都一直需要一位真正受過良好的教育的編劇。之前我一直都在打阿芒的主意。但是阿芒這個家伙,是一個懶家伙,事情又多,拜托他幫個忙,總要等很久。上次你給我們出的那個主意真的很棒,尤其是謝幕的時候,觀眾的掌聲都快把屋頂掀掉了。另外我看了您翻譯的一些劇本,再加上阿芒的推薦,約瑟夫,我覺得您完全可以頂替阿芒的作用。只是不知道您現(xiàn)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