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接著整個的歌隊加入進來,形成一個大合唱,整個戲劇就在這個合唱中落幕——這真是太棒了!拿破侖,你真是個天才!比約瑟夫強多了,真的!”
約瑟夫聽了,微微地撇了撇嘴,但是并沒有說什么。至于拿破侖,卻是忍不住得意的抬起頭來望了望約瑟夫。
“這首歌的歌詞不是問題,你自己能寫。但你能找到一個足夠好的作曲家,讓他幫你完成這首歌曲嗎?就算是找到了一個足夠好的作曲家,他也不是什么時候都能寫出合適的曲子的。而且還要擔心他愿不愿意冒著去巴士底的危險寫這個。”約瑟夫道,“如果這樣改動,這首歌就成了整個戲劇的靈魂了。找不到合適的歌曲,整個戲劇就殘缺了。但要找到這樣一首歌可不容易。本來你的這出戲幾乎馬上就可以上演了,但是這樣一改,怕是又不知道要拖延多久了。”
這個時代的好的作曲家其實不少,比如說海頓爸爸,比如說莫扎特。只是他們都不在法國,而且,他們也未必愿意為這樣的一部歌頌奴隸造反的戲劇寫這樣一首充滿了反抗精神的“褻瀆神靈”的歌曲。也許這個時代里,只有貝多芬敢于寫這樣的東西,不過在這會兒,貝多芬還是個沒來得及出名的十幾歲的大孩子呢。他的成熟期還要等到1803年左右呢。當然,法國也有一些音樂家,甚至是傾向革命的音樂家,比如說弗朗索瓦·約瑟夫·戈塞克。不過相比其他國家,尤其是相比奧地利,法國的音樂成就就要黯淡多了。以至于在1878年,莫扎特到巴黎旅行期間,寫信給自己的朋友說“就音樂而言,我如置身在野蠻人中……任您問何人一一只要他不是法國人,如他略知個中情形,他定有相同的說法……假如我能全身而退,那么將感謝全能的上帝……”所以,阿芒要找到一個作曲家,創作出符合他的要求的歌曲那可不容易。
“沒事兒。”阿芒道,“為了完美的戲劇,多等等值得的。來,讓我們為完美無缺的悲劇干一杯……啊,我干杯,你們隨意……哈哈哈……”
“完美無缺的悲劇”原本是亞里士多德贊頌索福克勒斯的悲劇《俄狄浦斯王》的,如今阿芒的話可以說是將自己的野心毫不掩飾地暴露出來了。
不過“完美無缺的悲劇”似乎的確是一個悲劇,此后的一些日子里,阿芒經常頂著一頭亂蓬蓬的頭發,跑到約瑟夫這里來,和約瑟夫討論這出悲劇的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和這次來的時候的志得意滿不同,阿芒開始對這出悲劇各種不滿意,總覺得這里也不對,很多地方都需要調整,甚至需要大調整。而調整之后的東西,過不了多久,阿芒就覺得似乎還不如以前的,還是需要調整……
當然,最為麻煩的事還是那首戰歌。如今這首戰歌在劇本中的地位變得更重要了,在這出戲中,它至少要出現三次斯巴達克斯他們發動起義,沖出監牢的時候一次;從維蘇威火山的懸崖上乘著夜晚,用葡萄藤縋下來,擊潰圍攻他們的羅馬官軍的時候一次;以及最后的釘十字架的時候的一次。阿芒甚至都想到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時候都只出現第一段歌詞,直到最后一次,才將這首歌完整的唱出來。然而這首歌,先不要說譜曲的事情,就連歌詞都還沒有。阿芒至少寫了十多個版本的歌詞,但是都被他自己毫不猶豫地槍斃了。
倒是約瑟夫的那些“研究”相當的順利,在這段時間里,他已經發表了好幾篇頗有價值的論文。而和拉瓦錫的合作也很順利,雖然硝化甘油依舊很危險,但是較大量的現場制備技術基本上已經成熟了,甚至已經在奧爾良家族的礦山中得到了使用。靠著這東西,奧爾良家族的礦山的生產效率大大地提高了,這也讓菲利普斯公爵小賺了一些錢。如果法國的工業發展能像英國那樣,公爵殿下賺到的錢只怕會更多。
公爵殿下既然賺到了錢,那拉瓦錫自然也跟著賺到了錢,而且還收獲到了更多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