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面就是阿貝爾啤酒館,我說的那幾位朋友就在那里等我們。”
“怎么弄了這么偏僻的一個地方。”約瑟夫道。
“倒不是為了別的,主要是這里的酒便宜。”阿芒道,“當然,這些酒都是私釀的,沒有交稅的。”
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繼續(xù)往前面走。走了大概一百步,又往右邊轉(zhuǎn)進了一條小巷,接著又走了二十來步,便到了一座房子前面。
這里已經(jīng)接近巴黎的窮人區(qū)了,所以這里的房子大多低矮而破舊,并且一色都是灰蒙蒙的,就像窮苦人臉上的表情一樣。這座房子自然也是如此。這房子的門關(guān)著,門外也沒有任何的招牌或者是別的什么東西。從外面看上去,這屋子和旁邊的那些屋子幾乎沒有任何區(qū)別。
阿芒走到門口,伸出手去敲了敲門。門并沒有打開,只是從里面?zhèn)鞒鲆粋€聲音“是誰?”
“我是阿爾貝的朋友。”阿芒回答道。
房門開了一條縫,只是里面黑漆漆的,約瑟夫也只能隱約地看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審視著他們。接著他就聽到一個聲音道“是朋友。”接著房門便全打開了。
阿芒帶著約瑟夫走了進去,房門便又在他們的身后關(guān)上了。隨著房門被關(guān)上,整個屋子一下子就變黑了。約瑟夫的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這個變化,順便也看清楚了站在他們面前的那個人。
那是一個年紀和阿芒差不太多的年輕人,他有一頭黑色的,微微有些卷曲的頭發(fā),以及一雙即使在黑暗中也如同閃電一樣閃閃發(fā)光的頭發(fā)。
這個年輕人很顯然也知道他們剛剛進來,眼睛還需要時間適應,所以先只是安靜的站在那里,等約瑟夫他們的眼睛適應了這里昏暗的光線之后,才對他們說“阿芒,還有這位……”
“約瑟夫·波拿巴。”約瑟夫趕忙自我介紹道。
“那么波拿巴先生,請和我進來。”那個年輕人道。接著他便轉(zhuǎn)過身往里面走去。
穿過一道走廊,那個年輕人推開一扇門,帶著他們走進了一間大一些的屋子里。
這間屋子靠著后面的院子,有相對大一些的窗戶,所以要相對更明亮一點。屋子中間擺著一張大圓桌,一些人正圍坐在大圓桌前。
聽到門打開的聲音,這些人便朝著這邊望了過來。一個人還站起來朝著約瑟夫和阿芒揮了揮手“嘿,我們的大科學家和大作家終于到了。”
那個人約瑟夫也認識,那是他的同學奧雷諾。畢業(yè)后,奧雷諾成了一個律師,離開了巴黎,去了外省。他和約瑟夫的書信來往還不少,但見面的時候就少多了。想不到這時候他又回到了巴黎。
“奧雷諾,你怎么也來了?來了也不提前寫封信給我。”約瑟夫頗為驚喜地道。
“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到巴黎跑一跑。這事情是臨時決定的,我想,信使多半還沒我自己跑得快呢。到了巴黎,忙完了事情,我原本想要來找你,不過聽阿芒說你今天要和他一起來這里,我就直接到這里來等你了。”奧雷諾道,“約瑟夫,歡迎你。”
在對約瑟夫表示了歡迎之后,奧雷諾和阿芒開始向約瑟夫介紹在場的那些人。
“這是我們的大律師丹東。”奧雷諾首先向約瑟夫介紹坐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微胖一點的二十多歲的大塊頭,“他是我的老師之一。在這段時間里,他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約瑟夫知道,這就是后來著名的雅各賓三巨頭之一的丹東,便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正是個不修邊幅的大塊頭,穿著寬大的鮮紅色的呢上裝,散開的領(lǐng)帶垂到前襟裝飾以下,露著脖子,外衣敞開著,上面的紐扣有些已經(jīng)掉落,腳上是翻口長靴。他的頭發(fā)胡亂豎著,假發(fā)里明顯有馬鬃。他臉上有點麻子,嘴角上卻有和善的笑容,嘴唇很厚,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