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拿破侖這段時間表現(xiàn)的確不錯。”約瑟夫說。羅伯斯庇爾在談題外的話,而約瑟夫巴不得他能多扯一會兒,也好讓他多點時間考慮到底該如何應對。
理論上,對付拉法耶特的手段也一樣能對付羅伯斯庇爾。但是約瑟夫卻有點不太敢。他知道,裝病躲開,拉法耶特就是懷疑自己裝病,也不會因此砍掉他的腦袋,但是欺騙羅伯斯庇爾就是另一回事了,一旦他起了疑心,那問題就麻煩了。
“也許能有一種兩全其美的辦法呢?”約瑟夫一邊和羅伯斯庇爾他們敷衍著,一邊想。
羅伯斯庇爾終于談到正題了“約瑟夫,不知道您對國王被挾持出逃,以及戰(zhàn)神廣場事件怎么看?”
“國王出逃的事情?”約瑟夫回答道,“我覺得他差一點就成功了,然而還是被我們抓回來了,可見上帝也支持革命。”
這個時候在羅伯斯庇爾面前提提上帝,倒也沒啥問題,因為在不久前,羅伯斯庇爾還在自己的文章中將對上帝的虔誠視為最重要的美德。
羅伯斯庇爾笑了,但是他并沒有被約瑟夫的這個回答帶歪,他繼續(xù)道“啊,波拿巴先生,我說的是,你相信國王是‘被劫持’的嗎?”
“我又不是傻子,會相信那種鬼話。”約瑟夫歪了歪嘴。他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在羅伯斯庇爾面前裝傻。如果一定要在得罪拉法耶特和得罪羅伯斯庇爾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約瑟夫肯定會選擇得罪拉法耶特。因為拉法耶特似乎不會送他上斷頭臺。由此可見,馬基雅維利說的做一個令人恐懼的君主,強過做一個令人愛戴的君主的說法的確是很有道理的。
“不過我們的國王倒真是個傻子。”拿破侖插嘴道,“你看他,連逃跑都要擺排場。弄那么一輛馬車,生怕人家不知道那上面是國王一樣。”
既然約瑟夫已經(jīng)表明了對國王出逃這件事情的態(tài)度,拿破侖覺得自己就不用藏著掖著了。
“但是拉法耶特先生卻依舊堅持國王是‘被人劫持’的,波拿巴,你怎么看這件事情?”羅伯斯庇爾問道。
約瑟夫想了想,他知道,如今很多人都覺得他得了拉法耶特不少好處,幾乎可以算是拉法耶特的人。如今羅伯斯庇爾提出這個問題,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判斷敵我。在這個問題上,如果他繼續(xù)支持拉法耶特,那羅伯斯庇爾顯然就會把他看成是拉法耶特的死黨,自己政治上的敵人。
但是立刻就反對拉法耶特,似乎也顯得太沒節(jié)操了。約瑟夫知道一個人如果有了類似于溫侯的名聲,以后就會有很多的麻煩。所以他故意遲疑了一下,然后道“拉法耶特先生自然知道,國王并不是被人劫持,而是國王一向就反對革命。但我想,拉法耶特先生這樣表態(tài),可能是為了避免戰(zhàn)爭。”
看羅伯斯庇爾露出了沉思的樣子,約瑟夫便繼續(xù)說道“拉法耶特先生可能擔心,我們?nèi)绻肪繃醯呐烟有袨椋蜁е聡鴥?nèi)的叛亂和其他國家的干涉。羅伯斯庇爾先生,您也知道,法隊的狀況很不好,因為軍隊的高層很不可靠。但是我們又不可能一下子把他們?nèi)继鎿Q掉。因此,拉法耶特先生可能擔心,一旦發(fā)生戰(zhàn)爭,法國會處在非常不利的狀態(tài)。”
“那么波拿巴先生,您怎么看這件事呢?您贊同拉法耶特的看法嗎?”羅伯斯庇爾又問道。
約瑟夫搖了搖頭道“我能理解拉法耶特先生的顧慮,但是我并不贊同他的做法。我認為,拉法耶特先生在這個問題上,犯了兩個錯誤。”
“具體說說吧!”
“第一,拉法耶特先生的眼光太局限于軍隊了。”約瑟夫道,“他不明白法蘭西真正最偉大的力量并不是法蘭西的軍隊,而是法蘭西的人民。讓一個已經(jīng)失去了人民的信賴的人,已經(jīng)背叛了人民的人繼續(xù)坐在國王的位置上,會嚴重的損傷人民的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