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暫停航行法,并且用硬通貨和外匯以及其他物資和那些中立國家進行貿易。”
“硬通貨?我們哪里有那么多的硬通貨?”羅伯斯庇爾道。
“沒收那些叛國者的財產,除了金錢,還有各種奢侈品,藝術品,還有他們需要的各種其他的東西,比如說葡萄酒或者其他的東西。反正他們的貨船不可能空著回去,我們可以以貨易貨。”巴雷爾回答道。
“巴黎公社可能會不高興的。”康蓬說。
這是自然的,因為這樣做意味著很多的物資都會被用于以貨易貨的外貿,而法國此時能夠用于外貿的東西并不多。別看巴雷爾在舉例的時候說的是葡萄酒,但大家都知道,僅靠葡萄酒,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真正有意義的其實只能是他后面沒有說出來的那個“其他東西”。
至于這個沒有說出來的其他東西是什么,大家的心中其實都有數,能夠大量的貿易的其他東西只有一樣,那就是糧食。
今年糧食獲得了豐收。巴黎公社所代表的無套褲漢們都以為糧食的價格會有所回落了。但如果將這些糧食大量出口,那就幾乎是在人為的制造饑荒了。巴黎公社的支持者都是最窮的那一幫子人,他們也肯定是在這個政策中受損最嚴重的一批人。所以可以預見巴黎公社會對此非常不滿的。
“是的,他們會不高興的。如果我們這樣做,那就會導致有人挨餓。甚至可能有些人還會因此被餓死。巴黎可能還好,畢竟我們會更照顧巴黎一些,但是在外省的農村,可能真的會出現種糧食的人,在豐收年被餓死的慘劇。但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我們在經濟上就會完全崩潰。經濟上的崩潰也會變成軍事上和政治上的崩潰的。到那時候,我們死的人會更多,飛出的代價也會更大。”巴雷爾說道。
“這件事情,我覺得必須去做,哪怕冒著風險。”羅伯斯庇爾說,“至于巴黎公社的反應,我想我去和埃貝爾談談,他們應該能夠理解共和國的困難。”
羅伯斯庇爾雖然這么說了,但是大家卻并不認為他真的能說服埃貝爾他們。尤其是卡諾,他甚至立刻就想起了約瑟夫在向他“匯報工作”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物資,尤其是戰略物資的匱乏,將是下面最難以解決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得不到解決,共和國此前獲得的勝利都將失去意義。但是要解決這些問題,就只能依靠和中立國家的貿易。共和國缺乏硬通貨,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只能依靠易貨交易。而共和國唯一能夠大量的貨物,也只有糧食。這樣一來,就一定會損害到農民和城市底層的無套褲漢的利益。他們肯定不會答應的。
于是救國委員會就一定會和巴黎公社發生沖突。埃貝爾這個人有不小的野心,他只怕早就覺得他沒有獲得應有的地位了。
呵呵,建立共和國,依靠的是巴黎公社的革命;砍掉國王的腦袋,靠的還是巴黎公社的力量;最后山岳派擊敗沼澤派,靠的也還是巴黎公社的支持。
然而,在勝利后,巴黎公社什么都沒有得到。救國委員會是整個國家最有權勢的機構,是國家權力的核心。但是,巴黎公社的代表,一個能進入這個機構的都沒有。你說埃貝爾他會甘心么?
他肯定不會甘心,他肯定會試圖利用這個機會,利用無套褲漢的不滿,在發動一次革命,將如今救國委員會中的那些人全部送上斷頭臺,然后建立巴黎公社對法國的直接統治。不過拉扎爾,我想如今的情況和布里索派的那些人還在控制著國民議會的時候不一樣了。那時候,國民議會并不團結,什么有效的措施都采取不了。但是現在的救國委員會可沒那么好對付。你等著看就是了,會有一場好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