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毒蛇,正在做侵害共和國的勾當。說到這里,他還特意停頓了一下,好讓下面的那些議員們好好感受一下恐懼的味道。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羅伯斯庇爾的身上,但是羅伯斯庇爾卻從這些眼光中看到了一些和以前不太一樣的東西。那些目光中,除了恐懼,還有絕望和瘋狂。
“那么,那條毒蛇是誰?”突然,有一個人用發抖的聲音問道。這個人是布爾東·德·諾瓦茨。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富歇曾經去拜訪過他。
“對,那條毒蛇是誰?把名字說出來!”更多的人跟著喊道。
議員們的表現讓羅伯斯庇爾突然意識到,有件事情自己估計弄錯了,和富歇有所勾結的人不是十個二十個,而是幾乎整個的國民議會。這個時候,他如果說出“富歇”這個名字,那就等于在宣布要同時將幾乎所有的國會議員全部送上斷頭臺。
理論上,國民議會才是最高的權力機構。他所有的權力,都源自于國民議會的授權。當然,如果巴黎公社還像埃貝爾和自己還是盟友的時候那樣強大而堅定,那國民議會也真的算不了什么。但是現在,難道他還真的有力量把整個的國民議會全都送上斷頭臺嗎?
羅伯斯庇爾立刻就判斷出了,此時他決不能說出富歇的名字,否則,整個的國民議會,幾乎所有的議員,都會立刻站到自己的反面去。
“偵察還沒有結束,我暫時還不能說出他的名字。”羅伯斯庇爾回答道。
“說出他的名字!”人們還是在喊。
“為什么要偵察?不是只需要有懷疑和推斷就可以了嗎?”塔利安高呼道,“不要回避了,羅伯斯庇爾,你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是富歇嗎?”巴拉斯突然冷冷地開口道。
這聲音就像是一陣從地獄中吹來的冷風,將所有的人的心都吹得凍結了起來。
“是富歇嗎?”巴拉斯逼問道,“羅伯斯庇爾,告訴我們,是富歇嗎!”
“我說了,現在我還不能……”羅伯斯庇爾盡可能的想要維持住自己的威風,但這時候,突然一口氣接不上來,他便猛烈的咳嗽起來。
“暴君,是丹東的血,噎住了你的喉嚨!”人群中突然有人這樣喊道。
到這個時候,議會中所有的人都明白,他們和羅伯斯庇爾的決裂和決戰已經不可避免了。
圣茹斯特喊道“請大家聽我說……”
但是現在誰都不會再給他機會說話了,巴拉斯喊道“打倒暴君!”
幾乎所有的議員們便都跟著高喊“打到暴君!”
圣茹斯特試圖帶著羅伯斯庇爾離開,但是大家攔住了他們。
“我指控!羅伯斯庇爾和圣茹斯特犯下了背叛共和國,陰謀復辟封建制度的罪行!”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喊道。
“我們來表決吧!”巴拉斯沖上講臺,“大家舉手表決,舉手表決!羅伯斯庇爾和圣茹斯特背叛了革命,試圖復辟封建制度!”
一邊喊,巴拉斯一邊帶頭舉起了手。
更多的手跟著舉起來了,最后,幾乎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
面對著森林般的手臂,巴拉斯高喊道“通過了!通過了!”
“把他們關起來,關進監獄!”更多人喊道。
人們將在此前一刻,還被羅伯斯庇爾嚇得魂不附體,但是一轉眼之間,那令他們恐懼不已的人物,卻一下子就變成了階下囚,這讓所有的人都感到仿佛是在做夢一般。
富歇是在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才知道議會中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而一直懸在他頭頂上的那個噩夢,也被關進了監獄,明天一早,革命法庭就將對他進行審判,然后將他推上斷頭臺。
“在哪個監獄?”富歇問道。
“就是距離議會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