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了,約瑟夫便開口道“我不知道有沒有第三條路,也許你們自己能找得到。我所熟知的,也就只有剛才提到的那兩條路了。當然道路的選擇是一個重大的問題,你們可以先回宿舍去大家一起商量,一起慢慢想。針對不同的道路,我們也能不同的訓練。”
這次交談到這里就結束了,東布羅夫斯基回到住處,將約瑟夫的意思向跟著他來到這里的那一百多人作了傳達,然后就在這一百多人中引發了一場大爭論。
第二天,東布羅夫斯基告訴約瑟夫,他們還沒能最終討論出結果,所以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不過約瑟夫并不著急,反正食宿費是每天要收的。
這場爭論在波蘭人當中整整持續了兩天,最后,這群波蘭人分裂成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主張走依靠波蘭貴族維護波蘭傳統的,他們是大多數,有九十多人;剩下的十多人則認為應該走依靠底層人民的道路。
有意思的是,前一派,也就是多數派大多都是來自波蘭的,而后一派的人則主要都是長期在法國留學的留學生。顯然他們收到法國的影響更多,但是他們恐怕對波蘭本身的情況就未必真的了解了。
據說在正式分裂的時候,作為后一派的代表人物的維比茨基握著他曾經的好朋友,卻站到了“反動的封建貴族一邊”的東布羅夫斯基的手,說了這樣的一句話“楊,這是我們最后一次握手了,我們談是談不到一起去了,今后戰場上見吧!”
于是一起過來的波蘭人便被分成了兩個小組,分別學習不同的技術手段。
東布羅夫斯基一派的人嚴格來說,并不是完全支持反動的封建貴族的,他那一派的人,其實更多的也是像他一樣,希望有所謂的“第三條道路”的人。約瑟夫沒有給他們指出“第三條道路”,于是他們便用兩天的時間,自己設想出了一條所謂的“新道路”。
他們主要學習了各種暗殺手段,因為他們設想的“新道路”就是不斷地通過這種“低成本”的反抗來增加俄普奧三國在波蘭地區直接統治的成本,從而迫使他們采用委任統治的方式,將一部分的權利交給波蘭人,然后逐步實現波蘭的自治,并逐漸積攢力量,將來若是天下有變——雖然約瑟夫說過,法國的和平要求中,并不包括波蘭,但是如果在法國和其他國家實現和平的時候,其他國家已經被嚴重的削弱了呢,那波蘭是不是就有了機會了呢?
當然,東布羅夫斯基也知道,如果波蘭不做改革,那就算一時僥幸復國,將來的前途也是相當暗淡的。但是等波蘭獨立了,那些貴族也不是完全不說道理的呀,應該會同意大家進行改革的。比如土地問題,完全可以國家贖買;再比如社會改革,那也可以慢慢地來嘛。當初俄羅斯那樣的封建落后,通過彼得大帝和葉卡捷琳娜女皇的改革,不也成為強國嗎?所以,似乎,第三條道路真的是可以走的。而法國式的道路,實在是……
至于維比茨基他們一組的人,他們認為,東布羅夫斯基的所謂“第三條道路”,在本質上就是要維護反動的封建貴族的利益,要維護他們壓迫奴役波蘭人民的權利。所謂的“將來的改革”,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謊言而已。如今在國家都已經滅亡了的壓力面前還不能下定決心進行改革,那么當僥幸復國之后,又怎么可能進行改革?至于先追求“自治”,那就是和侵略者勾結,簡直就是賣國行為!而那些為了自己的一點利益,就可以損害國家的貴族,本來就是波蘭的賣國賊,他們卻去依靠這些人,那就是在給賣國賊當走狗!因此維比茨基派的人認為,波蘭要革命成功,不但要把貴族們都送上斷頭臺,也要把這些貴族的走狗都送上斷頭臺。
維比茨基一派的人要少不少,但他們的學習任務反而更重,他們除了要學習各種偵察和反偵查技巧之外,還要學習包括組織建設和宣傳鼓動什么的。約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