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紡織商人,甚至是所有的工廠主。因為今天紡織工人如果依靠罷工斗爭為自己爭取到了利益,那么明天,他們那里的工人會不會也跟著鬧起來?會不會也用這樣的形式來為自己爭取經濟利益?
所以,渴望摧毀他們的絕不僅僅只是一個雷恩,甚至也不僅僅是那些紡織廠主,而是“有錢人”這個整體,而這個整體,在土倫學習過的知識告訴他,這個整體也有一個名字,它就叫做“聯合王國”。
所以,在倫敦紡織工人聯合會面前的敵人絕不只是那些紡織廠主,而是一個更大,更可怕的龐然大物——聯合王國。
費金,以及倫敦紡織工人聯合會和這個對手的斗爭,就像是一個孩子,拿著一根繡花針,去對抗一頭挑戰等級26的太古紅龍。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看看力量對比差距大,就可以不去面對的。就像孩子可以不抓起他的繡花針,但是就算他不抓起他的繡花針,紅龍要吃他的時候也不會因此就吃得格外溫柔一些。
很多時候,哪怕對手再強大,我們也只能抓起我們的繡花針來與之戰斗,這不是為了光榮和正義,這僅僅只是為了生存。
作為一個個體的工人,如果有機會當上工人代表,或許有充當工賊,賣掉其他工人,來給自己弄到三十枚銀幣的機會,但是對于紡織工人這個整體,他們就只有反抗這一條路可以走。
老實說,雷恩以及其他的那些有錢人并不痛恨工人,他們只是將工人視為某種工具,一種為他們獲取利益的工具。他們怎么會痛恨這樣的工具呢?雖然有些人不甘于從活生生的人,變成一個工具。但是對于資本來說異化你,與你何干?
所以,對于不想被異化成卓別林在《鍍金時代》中描繪的工具人的人來說,也唯有抵抗一途,哪怕對手強如“三體人”,而我們“只是蟲子”。
只是這些話,現在還不能和大家說。敵人太強大了,現在就說這些,說不定會把他們嚇壞了的。所以費金想了想,這樣說道
“這件事之后,我們要進一步加強紡織工人之間的團結。而且僅僅靠紡織工人,是遠遠不夠的。那些有錢人,他們可能平時有很多的矛盾,相互之間,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但是在欺負窮人這個問題上,他們卻是不用討論,就能達成一致的。所以,我們要和他們斗,要活下去,我們就要將更多的窮人組織起來。紡織工人、鋼鐵工人、造船廠工人,所有的工人,都應該團結起來。世界上的有錢人早就團結起來了,世界上的窮人也必須團結起來,才能和他們抗衡,才能少受,甚至不受欺負。”
一行人就這樣一邊走,一邊聊著,有的人說起要如何加強紡織工人之間的聯合;有的人說起如何和其他行業的工人取得聯系,還有的人則在憧憬著將來,攢夠了錢之后如何去新大陸,開始新的生活。人是不能沒有希望的,在這樣的痛苦的生活中,正是這樣縹緲的希望才支撐著這些工人們沒有倒下,沒有完蛋。
而在另一邊,紡織廠主們也聚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辦。
“這幾個代表,真是不好對付。”一個工廠主說。
“是呀。不過并不是真的沒辦法。”雷恩說,“他們很警覺,但是任何人的警覺都不可能長時間維持。總會有松懈的時候的。所以并不是真的沒辦法,只是他們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讓我們現在沒有了反應的時間而已。”
“那你說怎么辦?”又一個工廠主問道。
“暫時后退一步,恢復舊合同的大部分內容。”雷恩說,“同時想辦法分化他們。”
“他們時刻都在一起,怎么分化他們?”
“我們可以繞過他們,直接去分化他們的基礎,那些工人。那些工人已經在忍饑挨餓了,我們只需要稍作讓步,甚至都不需要讓到出發位置,就能讓他們覺得,這樣好像勉強也能過。然后,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