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著牙搖頭,想把臉上的淚水甩走,我三十歲了,三十歲的女人怎么還可能因為被罵一句而掉眼淚呢。
太矯情了!
我不會再給他罵我的機會!
“霍聿珩,你自便吧,我不會再多管閑事。”
可就當我說完這句話,他抱著我的手臂幾乎更緊了,勒的我從皮肉疼到骨子里。
連呼吸都是痛的。
我有些崩潰的掙扎起來,完全忘了偽裝,像個不經世事的小女生,初嘗了感情的苦,“別碰我!”
我一邊想冷靜,一邊覺得身體里有什么再也壓制不住了。
從回來見到霍聿珩的第一面起,他就以一種高高在上,蔑視輕佻的眼神看著我。
那種感覺就好像我早已經變成了他的玩具,想怎么玩都是他說的算。
即便我把渾身的刺都豎起來,他還是說牽我的手,就牽我的手,說抱著我就抱著我。
他招招手我就得過去,他揮揮手我就得滾。
我大聲的問他,“霍聿珩,你憑什么!你憑什么這樣對我!我是不能回國了嗎?我回國犯法嗎!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們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如果你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們會有機會遇見嗎!公司的事都是杜卓在管,你為什么點名叫我!是你非要找我,賤的那個人怎么就變成了我!”
霍聿珩捏著我的肩膀把我轉過身來,我看著他濃密黑挺的睫毛根根顫動,似乎能煽起風,吹的我和他人心涼涼。
他握著我的手,放到了他的領口,牽引著我去幫他解開紐扣。
一顆,兩顆,他領口大開,像被撕開禁欲的偽裝,漏出了青筋迸起的脖頸,引人遐想那領口之下,又會是怎樣的風景。
他胸膛起伏,呼吸變得粗重,我所有的憤怒都隨著他的動作轉化成了一種我三年來都不曾被喚醒的悸動......
我反應過來,攥緊拳頭不再配合,他黑眸緊緊鎖定著我,低沉的嗓音也伴隨著顫抖,“想知道我為什么趕你走嗎。”
我緊抿著唇瓣,任由他泄了我拳頭的力道,直到漏出他健碩的胸肌。
我匆匆別開視線。
他叫我的名字,“安心,看著我。”
霍聿珩抬手捏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
“你既然想和我劃清界限,又為什么動搖?”
他說著,拎著襯衫領口向后一揚,堅實的臂膀強勢出現在我的視線里。
他黑眸突然變得黯淡無光,有種令人窒息的空洞感,“你就應該在我讓你走的時候,毅然決然的離開,像他媽以前一樣。”
他松開我,雙手向后,準備褪去衣裳。
他輕嘲,“你管我一次,管我兩次,你能管我一輩子嗎?這點小傷算什么?”
他一只手臂漏了出來,我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你問我為什么出現在你面前,因為我看夠了你的背影,即便你走,也應該是我讓你滾的。”
他把襯衣丟到地上問我,“看見了嗎?知道我為什么讓你滾了嗎?”
他的右臂上滿是錯綜復雜的傷疤,每寸肌膚都寫滿了痛苦與掙扎,而他左臂的疤痕已被完美修飾,只是......
他赤紅著眼伸出左手,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紋身,你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