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兄長,讓著弟弟是應該的。
宋硯出事后,他愈加意識到,家人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凡事他都必須謹小慎微,步步為營,確保不會連累家人。
月華逐水,消逝無聲,偶有蟲鳴陣陣,陪伴著這一地岑寂的月光。
天地浩大,卻是曠遠的孤獨。
中秋后,宋弈重回官署,一切又井然有序地運轉起來。
一天午間,宋弈忽聽得門房有人來喊,說外面有人來找他。
宋弈出門一看,竟是那慣會舞刀弄槍且力大無窮的武姑娘。
宋弈見外頭人來人往,不想惹眼,便找了一處茶樓,尋了個僻靜的座位。
武姑娘今日穿著與平日頗有不同,看起來倒是文靜了許多。
“敢問武姑娘今日前來,有何貴干?”宋弈單刀直入問。
武清霜招了招手,飛飛便把手里的食盒拿過來,放到桌上。
“來請你吃飯?!蔽淝逅Φ馈?
宋弈:“……”
這飯難道就非吃不可嗎?從中秋之前追到中秋之后,就為了吃頓飯?
武清霜見他沒動,便催促道:“你嘗嘗看,我特意給你帶來的?!?
“還請武姑娘以后莫要再做這樣的事,以免引人非議?!彼无膰@了口氣。
武清霜當即提高了嗓門:“我看誰敢!我打斷他的狗腿!”忽而又意識到這樣不夠淑女,于是降低了音量,“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沒關系的。”
“但我有關系。”宋弈淡淡道,“武姑娘既然能找到在下當值之處,也必然明白,在下在朝為官,多有不易,若是與武姑娘有了牽扯,日后恐怕會有無盡的麻煩。”
“為什么?”武清霜不解。
“敢問武姑娘是哪家的女兒?”宋弈問。
武清霜聽到他打聽自己的家世,瞬間高興起來,“我爹是鎮(zhèn)北大將軍武正岳?!?
宋弈聽了心下一驚,“武大將軍?”
武清霜笑道:“正是!”
“那你父親在北境,你為何獨自留在京師?”宋弈問。
武清霜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想留下來嗎?還不是那群混蛋!他們忌憚我爹手里的兵權,又想讓我爹替他們鎮(zhèn)守北境,抵擋北狄進犯,護他們狗命,于是就把我和我娘留在了京師?!蔽淝逅獞崙嵅黄降睾攘艘豢诓?,接著道,“說白了,不就是把我們扣下來做人質嘛!一群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宋弈聽了更是心驚。原來,武姑娘竟是鎮(zhèn)北大將軍武正岳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