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娘一邊揉面一邊嘆息。
“是啊,這孩子心眼兒好,品行也好,人也正直,要是當了官兒,一定是個好官兒。”大叔將鍋里的面撈進碗里,調好后端給一旁的客人。
“現在這世道,好人難有好報,品行好有什么用?有權有勢才是王道。你看那些當官兒的,有幾個是好人?”那桌的客人接過碗,反駁道,“就算有好人,但凡進了官場,那就是掉進了大染缸,還有幾個能不變壞的!”
宋弈手里的筷子,頓在那里許久沒有動。
武清霜發現他走神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宋弈,你……”這么好吃的面,可他看起來興致卻不高,“你是在想楊懷謙的事嗎?”
宋弈原本還有些胃口,此刻卻一口也吃不下了。
武清霜放下筷子,看著宋弈,“方才我見那楊公子一過來,你就一直在關注他。你難道是想與他結交?”
“嗯?”結交?他只是聽聞楊懷謙考了三次都沒考上,想起了明年的春闈。他原本倒是沒往這方面想,不過武姑娘倒是提醒了他。
宋弈站起來,把面錢遞給大叔,順便問道:“大叔可知楊懷謙家住哪里?”
“知道知道。”大叔便把楊懷謙的住處告知給他。
宋弈道過謝,便循著大叔所說的地址找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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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時,楊懷謙正蹲在地上洗從大叔店里借來的那只大碗。
“請問可是楊懷謙楊公子家?”宋弈問道。
楊懷謙抬起頭,有些詫異地望著他們,“請問二位有何貴干?”
宋弈拱手行了一禮:“有些事情想同楊公子說。”
楊懷謙打量了他們片刻,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抱歉,家里也沒什么能招待你們的,進來說吧。”說著,他把宋弈和武清霜迎了進去。
宋弈進了屋,放眼望去,這家可真是家徒四壁,除了一柜子書,兩張床,一張桌子,兩只凳子,家里幾乎沒有其他東西。一老婦人正坐在床上,許是聽見有人來,便朝這邊看過來,“懷謙,可是有客人來?”
“娘,是兩個朋友,我招待他們就好,你坐著別動,你眼睛看不清,當心摔跤。”楊懷謙道。他把僅有的兩只凳子讓給了宋弈和武清霜,自己則坐到床邊。
“敢問二位前來,可是要抄書?”楊懷謙單刀直入問。
宋弈思慮片刻,道:“抱歉,我們不抄書。在下前來是想告知楊公子一聲,明年春闈,是季聞卿季大人主持。”
“季大人?”楊懷謙驚訝不已,“可是主持過四年前那場春闈的季大人?”
宋弈道:“正是。”
“我聽聞,那年錄用了不少寒門士子,可是真的?”楊懷謙問。
宋弈點點頭,“的確如此。在下正是四年前考上的。”
楊懷謙起身拱手拜道:“多謝閣下告知。只是不知你們為何要告訴我這些?”
宋弈亦起身拱手還了一禮,“在下只是敬重楊公子為人,誠心希望如楊公子這樣的飽學之士能真正學有所用,以自身所學,協助陛下開辟清明之政。陛下排除萬難,選用季大人擔任主考,就是在為天下寒門士子開路。”
“閣下此話當真?”楊懷謙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忙上前一步,眼睛直直地盯著宋弈,仿佛想要從他的臉上確認答案。
宋弈道拱手拜道:“還望楊兄全力以赴,莫要辜負陛下的期望。”
楊懷謙頓時熱淚盈眶,哽咽道:“好,在下必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厚望!”
臨走,宋弈把自己的錢袋留給了楊母,說是自己來得匆忙,空手上門頗有些過意不去,只能以此聊表對長輩的心意。
楊懷謙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