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宋硯有些開心,晚飯炒了四個菜。菜一端上桌,他就捧出了那一小壇黃酒。
宋硯將酒壇拿在手里掂了掂,“估摸著有三斤重,應該能喝幾回。”
宋硯先給沈南依倒了一杯,“你以前喝黃酒嗎?”宋硯問。
沈南依搖頭。
“女孩子大概少有人喜歡黃酒,應該更喜歡花釀和果釀一些。”他原想說黃酒味道不如花釀和果釀那樣甜,但又突然意識到沈南依沒有味覺,也就刻意避開了。
“不過,我和我哥倒是蠻喜歡黃酒,比起花釀和果釀,黃酒喝起來更過癮一些。”
外面天還沒有黑,飯廳里生了火盆,整間屋子暖烘烘的。
宋硯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露出陶醉的神情,“果然是這個味道!”
沈南依也端起酒杯飲了一口。
宋硯嘗到舊滋味,難免想起往事,“以前我和我哥喝酒,還要對詩,輸了的那個就要罰酒。我哥每次都被我灌醉,但他喝醉了也看不出來,我就一直不知道他喝醉了。還是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來是他一直讓著我的。他記掛著我身體不特別好,怕我喝醉了傷身,所以一直讓著我,任由我給他灌酒。”
沈南依聽他講著,不禁有些艷羨,“你和你哥感情很好?”
宋硯又飲了一口,笑道:“那可不!估計全天下都少有我們這樣的兄弟了!我聽我母親說,別人家的兄弟姊妹都是從小打到大的,要么是大的欺負小的,要么是小的恃寵而驕,可我和我哥從來都沒打過架,甚至都沒爭吵過。”宋硯說著,又倒了一杯,一飲而盡,“他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沈南依認真地聽著他講過去的事,也隨著他一口一口地飲著酒。她嘗不出味道,只是習慣性地學著他的樣子。
“現在我人在這里,家里父親母親都是他在照看著,幫我盡著屬于我的那一份責任。”
沈南依見他有些傷懷,斟酌了一下,勸慰道:“倘若如你所言,他不會怪你的。待日后你回去了,好好孝順你的父親母親,多為你哥分擔一些就是了。”
“是啊,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了。”宋硯見沈南依端著酒杯一飲而盡,驀地一愣,勸道:“南依,你喝慢點兒,這個酒不像花釀,后勁兒很足,你別喝醉了。”
“嗯?”沈南依眨巴著眼睛,“我覺得還好。”她上次喝那個桂花酒還有些發暈,這次一點感覺都沒有。
宋硯的確也沒見她喝醉過,便道:“那你酒量還挺好的,說不定比我還強上一些。我其實不太能喝,我哥一直不讓我多喝,酒量也就沒鍛煉出來。不過,酒這東西,的確不宜多飲,喝醉了有傷身體。”
沈南依趴在桌上看著他,“再跟我講一些你過去的事吧,我想聽。”
宋硯很少見她這樣主動提要求的,笑道:“其實,要讓我特意去講,我反倒覺得沒什么可講的了。我和我哥成長得還算順利,父親母親雖對我們在諸多方面都要求嚴格,但也并沒有到嚴苛的地步。我父親母親都是識大體知進退的人,尤其是我母親,做事情原則性很強,我們從小到大也都習慣了。
“從小,我哥都比我懂事。我因為比較調皮,從小到大倒是挨了不少打,但是我哥挨的打,有不少時候都是因為包庇我被我牽累的。他那個人吧,有時候有點優柔寡斷,瞻前顧后的,我就不喜歡他這一點,其他都挺好的。
“我離開家的時候,我哥還沒議親,也不知現在有沒有成親。我父親母親雖然比較開明,大多時候都尊重我們的想法,但我哥那個人眼光高,一般的姑娘他看不上,若是拖得太久了,我母親多半又該操心了……
宋硯突然想起什么,隨口問道:“哎,南依,我記得你也有個哥哥吧?我小時候還見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