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寒鴉和冷月道,“把她給我綁上去!”說著,他起身拿起那條帶刺的鞭子,放在一個陶瓷缸里蘸了幾下。
寒鴉聽了命令,便去抓沈南依。
冷月臉色煞白,她緊緊攥著雙手,看了沈南依一眼,終于撲通一聲跪下,叩首道:“求師父開恩,留她一命。”
谷主的手驀地一頓,他轉身,走到冷月面前,突然一腳將他踹翻在地,抬腳踩到他臉上,“你算個什么東西,為她求情,怎么,你想替她領罰?”
冷月的臉被踩得變了形,他咬了咬牙道:“師父不是一向最喜歡她嗎?她若是死了,師父日后若后悔了,也來不及了。”
谷主的腳又猛地加重了力道,冷月的牙硌破了唇角,溢出血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有種你就替她領罰啊,沒用的東西!滾!”谷主一腳將冷月踢飛,撞到墻上又摔下來。冷月悶哼一聲,好半天都沒掙扎起來。
寒鴉嚇得慌忙拽起沈南依上木架,將她的手腳捆住,然后退到一邊,低下頭等著。
谷主又重新拿起那條鞭子,走到沈南依面前,鞭子輕輕觸碰著她的臉頰,順著臉頰劃到下巴,“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為什么還要逃?怎么,你當真以為,我舍不得殺你?”
沈南依整個身體都禁不住發抖,冷汗浸透了她的頭發,順著脖子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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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過去就好了,她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
谷主忽地揚起鞭子,一鞭子甩去,沈南依從左肩到右腰,瞬間綻開一條長長的血痕。
沈南依死死咬著牙,身體篩糠似的抖著,眼淚一涌而出。
太疼了,為什么會這么疼……
冷月還趴在地上,身體也不禁一哆嗦,咬牙別過頭去。
寒鴉站在一邊,頭也不敢抬。
“這上面,我剛剛蘸的不是毒藥,只是辣椒水,所以你不會死,只是會有些疼。別怕,忍一忍就好了,啊。”谷主像看寵物一樣憐憫地看著她,語氣仿佛是在安慰,卻聽得沈南依毛骨悚然。
“冷月說得對,我是舍不得殺你,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天才,但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肆意妄為,做了錯事,就得接受懲罰。”他說著,又甩了一鞭子下去。
沈南依悶哼一聲,淚水又不由自主地涌了出來。她不想哭的,她尤其不想在這個人面前掉眼淚,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
冷月終于爬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閉上眼睛,咬著牙出去了。
寒鴉也偷偷溜了出去。
冷月站在門外,靠著墻,無力地望著天空。
寒鴉站到他身邊,低著頭,沒吭聲。
這樣的事,他們見不少,可還是生出了些物傷其類的悲情。在這谷里,無論是誰,都只能一輩子心甘情愿做個聽話的奴隸。否則,下場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屋內傳來鞭子落下的響聲,一鞭子接著一鞭子。
她始終沒有叫喊一聲。
除了疼,她什么也感受不到了,劇痛像烈火一樣燒灼著皮肉,侵蝕著神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眼前的世界一點點黑暗下去,她迷迷糊糊想起那日,宋硯給她綰頭發,在身后輕聲問她:“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她閉著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淌下。
沈南依被吊在了山門前的柱子上,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皮肉,血痕遍布,衣裙都已經染紅,腳下還在滴著血。她的腳,離地面只有一拳的距離,只要她稍微努力一下,腳尖就能夠到地面,可她沒有更多力氣了。她知道這是谷主特意安排的,只有這樣,才會產生希望,也才會產生更深的絕望。
太陽熾烈地烤著,她疼得已經失去知覺了,腦袋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