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楊懷謙一個人。
他想起前幾日剛好領了俸祿,便想著給母親做一身新衣裳,這么多年了,母親一直穿的都是舊衣。這樣想著,他便抬腳出了茶樓。
五關橋,成衣鋪。
“哎!采薇姐,這抽屜里怎么有個盒子?”蓉蓉問。
沈采薇回頭看了一眼,想起是那日楊懷謙說的“一貫錢”?!芭?,是一個客人送的,我還沒打開看?!?
蓉蓉道:“那我可以打開看看嗎?”
沈采薇一邊看樣衣,一邊道:“你看吧。”
蓉蓉便打開了那盒子,“采薇姐,怎么是一只鐲子?還挺好看?!?
沈采薇聽了猛地回頭,“鐲子?”她趕忙走過去。
蓉蓉把那鐲子掛在食指上吊著,還晃了幾下,“喏,就是鐲子?!?
沈采薇慌忙拿過去看了看,的確是鐲子。
她想起楊懷謙那日把胳膊伸過屏風,別扭地扭過頭去說“一貫錢”。
沈采薇想了想,把鐲子裝進了盒子里,“蓉蓉,這禮物我不能收,趕快裝起來。”
“為什么?”蓉蓉問。
“這么私密的東西,怎么能隨便收?”而且,對方還是穿著官服的朝廷官員。她怎么知道對方安的什么心思?
“采薇姑娘?!?
沈采薇正在裝鐲子,便聽到楊懷謙在門口喊她,她慌忙把鐲子塞進抽屜里。
“楊大人,今日前來,是有何事?”沈采薇問,她語氣淡淡的。
楊懷謙看見她,就想起宋弈說的話,臉有些熱起來,“我想來給我母親做兩身衣裳。”
沈采薇聽他是來做衣裳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那令堂的衣裳尺寸,楊大人可記得?”
楊懷謙一愣:“抱歉,我給忘了?!睏钅敢呀浽S多年沒做過衣裳了,他壓根就不知道。
“無礙,你明日把她領過來,我給她量一下?!?
楊懷謙為難道:“抱歉,我母親她眼睛看不清,恐怕不太方便。要不,我回去給她量,明日告訴你?!?
沈采薇搖搖頭,“恐怕不行,你自己量,難免會有誤差,若是到時候衣裳尺碼對不上,或者穿著不合適,還得重新改,搞不好還要重新做。你家住哪里?若是不遠,我便隨你走一趟?!?
楊懷謙突然不說話了。
考上之后,他們雖然換了住處,但那依然是租的別人的舊房子。他看了看采薇姑娘的店鋪……
他不愿她看見家里那番光景。
采薇姑娘雖說是商賈出身,但她待人接物都像是受過良好的教養,為人又真誠善良,她往那兒一站,若不說她是商賈,怕是誰都會以為她是哪家的閨秀。
“楊大人?”沈采薇見他出神,叫了他一聲。
楊懷謙回神,看了她一眼,“算了,我明日帶她過來。”說著,他便轉身出去了。
沈采薇突然想起抽屜里的鐲子,忙到柜臺后,拿了鐲子追出去。
“采薇姐,你去哪兒?”蓉蓉在后面問。
“我出去一會兒,很快回來!”沈采薇扔下這句話,就不見了人影兒。
“爺爺,采薇姐今天怎么有點怪怪的?”
坐在角落里正在裁衣裳的李老頭看了一眼門外,“恐怕,是有人在打她的主意了?!?
蓉蓉坐到爺爺身邊身邊,“爺爺,是有人想娶采薇姐嗎?”
李老頭搖搖頭,“不知道?!?
蓉蓉撐著下巴:“如果采薇姐成親了,我們還能和她一起住嗎?她說了會養我們的,她應該不會食言吧?”
李老頭手里的剪刀一頓,“說不一定。最關鍵,還得看對方的意思。若是她成了親,對方不愿再讓她出來拋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