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告了長假,只能每日躺在府中休養。
武清霜倒是每日都來陪著他,可朝中的事他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年來,中立派官員慢慢在朝堂站穩了腳跟,雖說他們一路走得小心翼翼,但國舅黨和鎮南王黨未必就毫無察覺。而且,姚元昭之前曾來拉攏他,未必就不會有人去拉攏這些士子。眼下這些人,是陛下和他的籌碼,絕不能出任何問題。
一日,武清霜走后,宋弈叫白時進來。
“大人。”白時拜道。
宋弈道:“吩咐下去,讓他們把名冊上的人盯緊了。出現任何情況,尤其是他們同什么人有往來,都必須向我匯報。”
“是!”白時得了令,趕忙出去辦事。
白時剛走,沈南舟便來了。
“子碁,我昨日聽說你受傷了,連早朝都上不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沈南舟問。
“也沒什么大事,馬失前蹄而已。”宋弈淡淡一笑。
沈南舟道:“你可別想騙我,我聽說是被武夫人打的。”
宋弈沒想到他消息這么靈通,沈南舟最近半年和京師那些世家公子混得熟,他是知曉的。人各有志,他也不能強求。政道一途,只有勝敗,沒有對錯。怎么選,那都是沈南舟自己的事。不過,既然沈南舟都已經知曉了,恐怕此事早已不再是什么秘密。怕就怕有人會拿此事作文章,還是得早些想個對策才是。
宋弈笑道:“不是武夫人打的,是我娘打的。”宋弈心想,武夫人已經答應了婚事,說是“娘”其實也沒有太大問題。
“啊?!!”沈南舟大驚,“伯母為何要打你,還把你打成這樣?!”
“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是我做了錯事,我娘不過小懲大誡罷了。”
“但我聽說,你不是在武家受的傷嗎?”沈南舟問。
宋弈點點頭,“是,因為我出言不遜頂撞了武夫人,我娘氣不過,才打了我。”
“你說你也是,好好的為何要去頂撞長輩,還挨了這一頓打,可真是劃不來!”沈南舟咕噥道。
宋弈一笑,“是,以后就長記性了。不過這些都是家事,讓外人知道了多半要鬧笑話,你可得幫我保密啊。”
沈南舟笑道:“保準不會泄露一個字!”
沈南舟走后,宋弈在心里盤算著,這件事多半還是得和父母以及清霜商量好,大家必須統一口徑,若是被有心人知曉是因為圣旨鬧了不愉快,武家恐怕免不了又要遭受一場風波。
他不信沈南舟能夠真的保守“秘密”,他不過是想借沈南舟之口,把事情傳出去。也幸虧沈南舟今日來問,如若不然,他恐怕會忽略這件事可能會產生的后果。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控制。
宋弈將此事告知了宋父宋母,二人點頭稱是。兒子好不容易才有了這份姻緣,他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況且,本身也是他們理虧在先。
第二日武清霜來時,宋弈正在發呆。
“在想什么呢?”武清霜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你來了,我正好有事找你商量。”宋弈道。
“何事?”
宋弈道:“我此次受傷之事,無論任何人問起,都要說是我娘失手打的。”
武清霜一愣,“為什么?”
“你和武夫人處境特殊,我不想因為我的問題牽累你們。那日宮里的人前腳剛宣完旨,我后腳就在武家受了傷,若是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給你娘安個不尊圣旨的罪名,恐怕就麻煩了。”
武清霜一聽,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好,我今日回去就告訴我娘。”武清霜伸手捧住他的臉,擠了擠,“還是你想得周到!”
宋弈把她不安分的手拉下來,“我躺了這么多日,躺得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