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離開了寧安宮。
眾朝臣隨著明德帝在順德殿守了一天,滴水未進,粒米未食,都漸漸有些不支。
到天黑時,宋弈起身打開殿門,躬身問道:“眾位大人,陛下身體不適,為何沒有人送飯食過來?”
那守衛趾高氣昂道:“御膳房并未收到消息。”說完,便不再理睬他。
宋弈道:“陛下僅僅只是身體不適,你們就這樣斷了陛下的水糧,究竟意欲何為!難道,就不怕傳出去,天下人罵你們陰謀造反嗎?!你們的家人可擔得起這樣的罵名?!”
守衛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先行離開。
宋弈關上門回到殿內,向眾人道:“即便御膳房送吃食過來,也不會有我等的份,還望眾位大人做好心理準備。”
宋弈還沒收到武清霜的消息,而今被斷了水糧,若再等下去,恐怕他們會被活活餓死。
季聞卿向明德帝道:“陛下,若實在萬不得已,老臣就帶您出宮。”
明德帝淡淡一笑,“老師,多謝您冒死相救。可若朕守不住先祖和父皇留下的基業,任由它落入歹人手中,朕又有何臉面茍活于世上?若果真到了那一步,您就帶著傳國玉璽,領眾位卿家離開皇宮,朕會放一把火,燒了這順德殿。就算是死,朕也絕不會讓他們輕易得到朕的皇位。”
“陛下,萬萬不可啊!”眾臣子聞他此言,皆大驚失色,慌忙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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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還沒到山窮水盡之時,您萬不可做此打算!”宋弈勸道。
“是啊,陛下,您現在雖身處困局,但臣等還在此,他們應該還沒大膽到不顧天下悠悠眾口的地步。”宋硯也勸道。
季聞卿聽得心中大慟,不禁悲從中來,“陛下……是老臣無能,令陛下陷入如此險境……”
明德帝道:“老師,您做的已經夠多了。您為了護我,幼時便讓子墨入宮做侍讀陪著朕,后來不得已安排他出宮,隱姓埋名,最后連他的姓名都改了,這才讓他能以梅晏殊的身份重新陪伴朕左右。他可是您唯一的兒子啊!這么多年,若是沒有您,朕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明德帝說到此處,已泣不成聲。
在場眾人這才知曉,原來梅晏殊竟是季聞卿的獨子。早先便有傳聞,說季大人的獨子早年便因病離世,沒想到,竟是隱去了姓名,改換了身份。季大人這份赤膽忠心,讓在場眾人不禁為之動容。
季聞卿道:“陛下,沒到最后一刻,您萬不可輕易言棄。”
明德帝點點頭:“好,朕聽老師的。”
宋弈這才發覺,原來,季大人和梅晏殊,與陛下竟還有這層關系。難怪他第一次見到梅晏殊時,陛下便待他格外親厚。季大人為了陛下,竟連自己唯一的血脈都舍得,這份赤膽忠誠,他是比不上的。當初他選擇效忠陛下,不過是為了給弟弟平反,而季大人和梅晏殊,才是真正的忠于陛下,忠于大夏!
宋弈道:“陛下,還請勿要太過悲觀。微臣入宮前,已差人快馬去往北境,向鎮北大將軍求救。大將軍若知曉陛下有難,必不會坐視不理。”
明德帝笑道:“可北境距此有數千里之遙,即便鎮北大將軍有心救駕,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況且,武大將軍身為邊境守將,無召擅自離開北境,若被有心人知曉,那也是重罪!”
宋弈又道:“陛下,內子去往南境已有兩個月,她走前臣特地交代她事態緊急,她定會帶著援軍歸來。請陛下耐心等待,切不可輕易言棄。”如今太后和國舅都未曾露面,目的不過是為了把他們困死在順德殿。他們此舉,多半是為了將陛下的勢力連根拔除,好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他們還不能自亂陣腳,必須得穩住人心才行!
明德帝反問:“朕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