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戮,傳陛下圣旨,召集軍隊,凡覆海境以上朝臣,都隨我親征。”
“老夫將親自率軍,突襲西方佛國,以迅雷之勢掃平佛國。”
“另外,召集工部全體工匠,重新鑄造山河圖,把七大勢力收繳來的帝品靈寶,全部熔煉進山河圖。”
說到這里,江滄海冷笑一聲:
“我倒要看看,誰能承受一片帝品山河大陸的撞擊。”
林戮呼吸都快停滯了,小心肝砰砰狂跳,忍不住狂咽口水:
“首輔...可是陛下未曾傳詔,行此舉,無異于欺君,死罪呀!”
江滄海拍拍他的肩膀,道:
“無妨,一切罪責我一人擔之,此役功成,老夫無需任何封賞,若是失敗,我攜山河大陸與敵軍同葬,為大晉保留生力軍。”
林戮眼含熱淚,再也忍不住了,大好男兒低下腦袋流淌淚水,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首輔,連您也...”
江滄海仰頭望天,搖晃腦袋,無聲吟唱詩經。
良久,江滄海手掌撫摸在林戮腦袋上,像一位普通老頭,和藹笑道:
“哭什么,就連秦烽火這老匹夫都舍生忘死了,我還比不上他嗎。”
“姬家盯上大晉啦,原先計劃三個月內橫掃西方佛國、北方世宗聯盟計劃,已經不夠用了。”
“再拖下去,大晉唯有亡國這一條路。”
“三個月太長,大晉今日局面,必須只爭朝夕。”
眾人眼神恍惚,望著垂垂老矣的江滄海,望著這位垂暮之年的老者。
世人一直評價他為大晉智囊,視他為軍師般人物。
何時能想到,在面臨危機之時,江滄海有如此殺伐果斷決心。
甚至于,此時此刻的江滄海,比昔日叩關帝京的趙煜寰更決然,比傲世荒域諸國的秦琉璃更霸道。
年輕一代官員備受震撼,無言失聲。
“這就是老一輩朝臣,這就是大柱國嗎。”一名年輕文官眼含熱淚,抽泣哽咽著,肩膀止不住聳動,似在夢中般囈語道:
“柱國承一國子民愛戴,同時也承一國命運,與國同幸,亦與國同存亡。”
林戮抹去眼淚,眼神堅定起來,毫不猶豫轉身離去,前去召集各部大臣。
不多時,林戮回來了。
“首輔,一切安排妥當,各部大臣、藩王等等...已經持虎符上殿,正在等候首輔。”林戮輕聲道。
江滄海點點頭,臨走之前,回頭再看一眼那個青瓦小筑。
“自從帝君來了,今朝村建立,我時常覺得活在夢中,這種生活太悠閑,太舒服,讓人眷戀。”
“還真有些舍不得啊...”
林戮緊緊跟在江滄海身后,始終一言不發。
“怎么,你也想跟我一起?”江滄海看出他的小心思。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更何況我肩負正三品將銜,該有此覺悟。”林戮坦然一笑,再無悲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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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江滄海猶豫片刻,點點頭,背著手離開了今朝村。
同一天,大晉兩大柱國默默無聞的扛起一國命運。
今朝村外的臣民不知道,帝京百姓不知道,大晉國內人們也不知道。
唯有寥寥百人,心懷敬意,目送兩位柱國相繼退場,當然,他們在今朝村里退場,卻在另一片舞臺華麗登場,欲要掀起荒域波瀾。
然而這一切,青瓦小筑的庭院內,卻一無所知。
...
...
“沒開玩笑?”孟輕舟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樸凌子淡然一笑,搖了搖頭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