馱獸背負著的亭臺樓閣住著隨行的仆從,也就是當朝百官。
其中一棟閣樓內,孟輕舟端坐在太師椅上,給自己添了杯茶,掀開蓋子吹吹,也不著急說話。
李觀硯站在他身前,眸光冷冽,就這么靜靜地盯著孟輕舟。
側臥里,黑衣宰相王先甲手里捧著一本書,眼眸卻沒落在書上,而是望著孟輕舟。
氣氛頓時變得詭異,隱隱裹挾著殺意。
“你究竟是何人?”李觀硯緊握腰間長刀,終于忍不住出聲喝道。
孟輕舟嘴角噙著淺淺笑意,吐出兩個字:“監天?!?
此言一出,屋內溫度仿佛都降低了。
黑衣宰相默默放下書本,藏在袖子里的手掌悄然緊握,眸子瞇了起來。
錚!
李觀硯呼吸陡然停滯,緩緩拔刀出鞘,方才出鞘幾寸,鋒利刀氣已滿堂。
二人都沒說話,在沒有確認孟輕舟身份之前,他們絕不會承認自己是監天閣暗樁。
更何況,監天閣的存在一直是個隱秘,起源歷史甚至能追溯到初代人皇統治時期,從那時候起,監天閣就一直隱藏在暗中。
時空劍圣怎會知曉?。?
倘若孟勤不是監天閣之人,那么必須讓他徹底閉嘴!
“二位,何必劍拔弩張,坐下來好好聊?!泵陷p舟語氣平靜,卻充斥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
話音落下,時空劍意洶涌自他身體涌出,包裹了整座閣樓,將方圓幾十米范圍,容納進時空長河的一段歷史縮影當中。
“現在沒人能夠窺聽我們的談話內容了?!?
“直說吧,我不是監天暗樁?!泵陷p舟淡然道。
李觀硯眉頭微蹙,始終沒有徹底拔刀出鞘,他的刀,一旦出鞘,必須要嗜血飲命。
“他似乎很了解我們,一直沒有說出監天全稱。”黑衣宰相傳音道。
李觀硯默默點頭,傳音回復道:“我知道,所以沒有撕破臉皮?!?
監天閣全稱不能付諸于口,一旦說出這三個字,就會被感應,將會有大能投來目光,探查說話之人。
知道這項秘聞的,只有監天閣內部成員。
可孟輕舟卻說自己并非監天閣暗樁...
一時間,李觀硯與王先甲都有些驚疑不定,心情七上八下,像是在坐過山車,想砍死這家伙的心都有了。
“姬無雙知道吧?!泵陷p舟繼續說道。
李觀硯看向王先甲,發現后者也在看他,二人面面相覷,愈發心驚肉跳。
“你是姬無雙的親信?”
“不是親信,而是親屬?!?
“姬無雙是我的外甥,是他告訴我監天隱秘,有時候,需要我幫他辦一些事?!?
“啊?!”
李觀硯微微張開嘴巴,半晌沒回過神,頓感荒謬無比。
黑衣宰相冷笑道:“滿口謊話,你才二十歲出頭!比姬無雙年紀都小,況且老夫從未聽聞姬無雙有你這么個舅舅。”
“我也不信,接到任務時,上面沒提起你的名字?!崩钣^硯搖頭,殺意愈發濃郁。
孟輕舟攤了攤手,無奈道:
“你們能不能發揮僵硬的大腦好好想想,倘若我不是姬無雙的舅舅,還能是誰?”
“監天隱秘數千年來無人知曉,偏偏被我這么一個遠在荒域的人知道了,而且恰好我還是荒域第一天驕,世間有這么巧合的事情嗎!”
孟輕舟越說越激動,最后干脆拍案而起,手指著二人額頭猛戳。
一邊戳一邊怒罵:“蠢貨!癡呆!愚鈍!朽木不可雕!”
“你們也不看看我的身份地位,女帝身邊權臣,上一次還斬殺了姬無雙幾個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