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光影緩緩收縮,灰白色光影消失不見,李觀硯也終于掙脫束縛,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查驗自身。
李觀硯舉起長刀,緊盯著閃爍的金色雷霆。
良久。
他看見一絲蘊含時間道蘊的虛影一閃而逝。
“時間道蘊,十年前,黑袍青年,記憶封鎖,孟輕舟...”
李觀硯駭然抬首,不敢置信的看向孟輕舟,嘴巴微微張大——人皇!?
姬無雙只是監(jiān)天閣推出來的擋箭牌,明面上的假人皇,而孟輕舟才是真正的人皇選定者!?
‘也就是說,這十年來,我那份記憶一直被封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破朝暉境后期...’
‘就算遇見了孟輕舟,我也遲遲未能相認,直到現(xiàn)在,記憶才被解開。’
‘我的雷道中蘊含的一絲時間道蘊,就是鐵證!’
李觀硯呆滯許久才回過神來,毫不猶豫的雙膝跪下,抱拳道:“屬下李觀硯,參見人...大人。”
李觀硯嚇得冷汗涔涔,忽然想起來姬無雙是明面上的人皇選定者,孟輕舟則是藏在暗中,不能被其他人知曉,邊上還有王先甲在看著,這一旦付諸于口,后果不堪設想。
這一變故,徹底讓王先甲懵逼了,導致召喚出來的黑色雷刀和十幾個半步擎天境虛影,都僵持在原地,遲遲不敢寸進。
“李觀硯,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奉敵人為主,監(jiān)天不會放過你!”王先甲氣急敗壞怒吼。
豬隊友!坑貨啊!
“你的腦子里裝的是漿糊,是屎嗎!你究竟在想什么,為何突然變卦,還認賊作主!?”
“早就看出你愚蠢,沒想到蠢到這等境地,老夫悔恨,恨不該帶你進入監(jiān)天,該死的蠢驢!老夫想宰了你!”
王先甲氣的暴跳如雷,待在黑色蠶蛹里大罵不止。
李觀硯跪在地上,額頭青筋直跳,忍不住回頭怒斥道:
“閉嘴!”
“老王,別怪我沒有勸你,趁現(xiàn)在跪求主人原諒,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我也拯救不了你!”
王先甲都驚呆了,張口結舌半天,道:“什么?!”
“你認賊作父就算了,還要拉著老夫一起?讓老夫跪求孟勤原諒?!”
“憑什么啊!”
李觀硯呵呵一笑,顯得冷漠,道:“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你若執(zhí)迷不悟,我也沒辦法,但要是相信我,就立刻解除幕天術,跪下來懇求主人原諒,或許主人能夠饒你一命!”
此言一出,王先甲當即眼前一黑,氣的差點沒吐出一口老血。
臨陣倒戈,背刺隊友,還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理直氣壯!簡直厚顏無恥,愚不可及!
“告訴我,是什么讓你堅定的信奉孟輕舟是你的主人。”王先甲深吸口氣,察覺到不對勁,冷靜勸說。
他與李觀硯共事上百年,前七十年輔佐先帝,后三十年成為監(jiān)天暗樁,他很了解李觀硯。
李觀硯再怎么愚蠢,也不可能蠢到是非不分境地。
這其中一定有貓膩,很可能就是孟輕舟搞的鬼!
聞聽此言,李觀硯正想說話,忽然眉頭一蹙,隱隱覺得哪里不太對勁,仔細回想,又似乎一切正常,只是錯覺而已。
孟輕舟靜靜站在原地,傾聽著二人爭論,沒有插嘴的打算。
自從突破朝暉境后期,他對時空之道的掌控更上一層樓。
通過時空之道干涉命運因果,回溯過去與未來,籍此,才能貫穿李觀硯的生命長河。
當然,【時空.逆光陰】也有局限,但凡觸碰到擎天境一絲道蘊的修士,都無法干涉,撥弄其命運線和因果線,更無法貫穿生命長河,回溯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