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申時,距離約戰時間不足五個小時。
大晉將士們已經磨刀礪刃,望著北方,只見有一座座神魔般身軀矗立天地,隨著時間流逝,那些朝暉境大能的磅礴淵海般威勢已鼓蕩整片雪原。
一尊、兩尊、三尊...十尊!五十尊!
肉眼可見的壓倒性數量,令大晉陣營全體陷入沉默,絕望的氣氛在蔓延。
世宗聯盟出動五十尊朝暉境,而大晉這邊,卻只有劍圣與女帝,李觀硯和王先甲能有一戰之力。
“據北城,自古以來便是抵御北境的第一防線,倘若局勢不利,我等必須做好赴死準備。”據北城城主吳尚品,身穿黑色鎧甲,扶刀巡視講話。
據北城十萬將士皆面色凝重,一言不發,肅殺煞然。
吳尚品繼續說道:
“如果碰上最壞的結局,我需要諸位,以燃燒性命與靈魂為代價,締結帝品天尊陣,為陛下和時空劍圣爭取短暫的時間。”
“不瞞各位,即使你們付出生命代價,也許也只能抵御片刻,甚至幾秒...”
“即便如此,你們愿意將性命托付給我嗎?!”
十萬將士目露死志,齊聲喝道:“愿意!”
吳尚品卸下頭盔,將腰間長刀拔出插在地上,鄭重其事的面朝所有將士,彎下筆直的腰桿,雙膝重重跪在地上,道:
“承蒙陛下與諸位同僚厚愛,某擔任據北城鎮守三百年,曾接受過你們所有人的敬拜,今日,我想敬你們一次。”
說著,吳尚品話語微微一頓,將手握住插在地上的刀刃,狠狠往下一剌,任由鮮血肆意流淌。
隨后,憑空凝聚一個酒盅,融化冰雪也水,匯入血液也酒漿。
咕咚。
吳尚品跪在地上,仰頭一飲而盡,然后舉起酒盅,重重摔在地上,朗聲道:
“為大晉,為陛下!風起于東方,黎明終將照耀大荒!敬不屈的英靈!也敬諸君!”
...
...
與此同時。
兵部十天將排列成一行,也在對帝京里拉扯出來的二十萬大軍進行訓話。
人人身上都充斥著向死之志,寫好遺書,提前將狀態提升到最佳,隨時將最好的自己,貢獻成為一份燃料。
孟輕舟拄著盲杖,站在角落的陰影處,靜靜地傾聽著。
“你說,這些人難道不怕死嗎?”
一旁裝作啞巴侍女的蘇清秋,聞言嚇得左顧右盼,發現身邊沒有其他人,這才驚醒,孟輕舟是在問她。
自從大軍出征,蘇清秋和午蝶兩人,整天東躲西藏,生怕被帝君發現。
剛才,蘇清秋守護在主帥營帳門前,迎面就撞上扶墻而出的孟輕舟,還來不及逃走,就被孟輕舟叫停,說是讓蘇清秋陪他逛逛。
蘇清秋仔細想了想孟輕舟的問題,茫然的撓撓頭,正準備說話,又覺得不妥。
她的聲音太明顯了,很容易暴露。
“嗚嗚嗚...”蘇清秋靈機一動,嗚嗚咽咽的比劃手勢。
“啞巴?”孟輕舟側頭,詫異道。
“嗚嗚嗚...”蘇清秋連連點頭。
孟輕舟摩挲著下巴,故作驚奇道:
“別說,你和我家一個丫頭還挺像,名叫蘇清秋,這丫頭哪都好,就是太蠢太笨了,不及午蝶機靈,資質天賦都很一般。”
“而且啊,總給我添亂,我覺得是時候把她逐出家門了,你來頂替她的位置,可好?”
聞聽此言,蘇清秋猛的瞪大眼睛,惱怒道:
“我哪里笨了!”
話剛說出口,蘇清秋就知道壞了,連忙捂住嘴巴,扭頭就想溜之大吉。
“站住!”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