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劫覆蓋百萬里,窒息的威壓使得整座戰(zhàn)場都寂靜少許。
秦烽火、江滄海、范璩等一眾大晉官員紛紛仰望天際,心中五味雜陳。
任誰都看得出來,女帝是強行突破,并非水到渠成,她在超負(fù)荷吞噬荒域氣運,以氣運鑄造擎天根基,完善內(nèi)宇宙循環(huán)。
不提后遺癥有多大、命運饋贈將會收取多少利息,這份危險足以堪稱致命,稍有不慎,內(nèi)宇宙崩潰,當(dāng)場隕落都有可能。
吼!!
曜日神君暴怒了,它徑直一步踏出,顯化本體,猙獰身軀頂天立地,張開血盆大口,仿若要吞噬日月。
大晉鎮(zhèn)國神獸,半步擎天,忍無可忍動手了!
“殺!!”陸鳳年、李觀硯、王先甲等半道出家的大晉官員,緊跟著同時紅眼。
帝王身先士卒,對于將士來說本就是一種恥辱。
況且眼睜睜看著一國之君拼命,他們這些為人臣子的,豈能忍耐住血性。
紛紛開始拼命。
上至王侯將相,下至普通士兵,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武器斷了就用拳頭,四肢斷了就用嘴巴咬,肉身被打碎,直接神魂出竅,以自爆方式重創(chuàng)敵人。
“瘋了,都瘋了。”
一位菩薩驚悚,心生退意。
然而。
一道身影飆射而來,欺身上前,抵住劍柄插進鳴菩薩的心臟位置。
“滾開!”
菩薩遭受重創(chuàng),當(dāng)即暴怒,全力一擊拍在來人腦袋,將其拍飛出去。
陸鳳年頭顱幾乎四分五裂,依舊血勇,召喚萬千柄飛劍,叮叮當(dāng)當(dāng)刺在菩薩金身。
諸如此類景象,在整座荒域戰(zhàn)場各處發(fā)生。
無我佛祖俯瞰,輕嘆自語:
“都走錯路了,人族之所以在上古年間脫穎而出,成為生靈之長,非是絕情絕欲、憑借絕對理智勝天,也需要一些血性。”
“禪道路走錯了...”
“不入世,豈能出世,須知食其味,方能知其髓。”
不過他并沒有干預(yù),只是看著那些羅漢、菩薩滿目驚恐,狼狽姿態(tài)盡顯。
旋即。
無我抬眸,看向非常遙遠一處地方,恰巧那里沒有被戰(zhàn)火波及,非常幸運。
那里有一位唇紅齒白小僧,眸光恬淡,靜靜地觀察整座戰(zhàn)場。
眼眸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來,老衲不刻意教你佛法,是正確的,否則也會引你步入歧途,因為就連老衲自己,都走錯路了。”
無我佛祖收回目光,低頭良久,繼而望向雷劫中古天庭虛影。
那里面有一抹驚鴻飄逸女子,頭頂御道天書,手持橫刀,一步步殺入天庭深處。
任由天兵天將、各方神圣圍剿,都不能阻擋她的腳步。
“終究還是突破了。”
轟隆。
一道訇然巨響。
無數(shù)人不自覺仰望,便見到終生難忘的一幕。
百萬里雷云崩潰,古天庭四分五裂。
東方琉璃赤紅色長發(fā)如瀑披散,絕世容顏沾染幾許觸目驚心的鮮紅,那都是她自己的血液。
“這就是擎天嗎...”
她的氣息再逐步強大,猶如拔地而起的宏偉神山,轉(zhuǎn)眼間就攀升至一個令人畏懼戰(zhàn)栗的高度。
東方琉璃扔掉斷刀,紅唇勾起,側(cè)頭注視著無我佛祖,道:
“現(xiàn)在,該如何呢。”
擎天境,東方琉璃!
“也罷...”
“于星空域外一戰(zhàn)吧。”
無我佛祖嘆息,盤膝坐在蓮花臺上的身形,緩緩站起身,龐大的金身法相逐漸濃縮,很快化作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