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的母親是任城王府的護衛(wèi)長?!暗姑沟馁v婢連累我摔壞腿,要不是為了看她,我能去那條街么?還被父親厭惡,把我攆出洛陽。”
“哼,不就半年么,等我養(yǎng)好了傷回來,我先劃爛她那張臉,再把她納為妾,哼,哼哼——”他陷在自己的想象里得意獰笑。
笑著笑著,聲音變?yōu)橥纯唷?
今早他不只腿疼了,還襠疼,可是父、兄都不聽他訴苦,以為他找理由拖延行程。
又行一里地后,牛車一個大顛簸,劉渾大叫一聲疼昏。仆役沒辦法,只能把人再拉回延年里。
醫(yī)者這次診病良久,搖頭道:“得襠雞立斷啊,不然性命不保?!?
宦官劉騰豈會白養(yǎng)一個閹貨當兒子,等待劉渾的命運可想而知。
有人懂得避禍求存,當然也有人學困獸,寧愿同歸于盡,也要再搏一次。
前江陽王之子元叉便是如此。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兩天他一刻不閑,在家中財產(chǎn)里找出市面難見的古籍,整齊裝箱,一早來到京兆王府前,請求拜謁。
元愉被皇帝罰閉門思過,快把后腦勺睡出繭子了,聽說元叉帶了兩車禮來,閑著也是閑著,就讓管事把人帶進來。
算起來,在輩分上,元叉比元愉大兩輩。
可現(xiàn)在一人為王,一人是庶民,元叉識時務(wù),上前深深揖禮,未言先哭:“我聽說王在尋找古書,就把家里的古書全拉來了。求王收留我,給我一處容身地?!?
元愉最喜歡被人敬著,便問:“怎么?受誰的氣了?”
“廣陵王!”
元愉生疑,立即氣惱:“看來你也聽說我和廣陵王鬧翻的事,想利用我?”
“不是!”元叉哭訴:“是廣陵王欺人太甚!我家才搬出永康里,他就把我家故宅買下來,還把唯一一塊沒得來及撤掉的匾,在大門口踹爛!世上怎會有這種不講禮數(shù)、把歹事做絕之人!”
他咬牙切齒完,期盼看著京兆王:“如今我家落魄,旁人見著我們都恨不能躲著走,只有王不懼元羽那廝,我不來求王,還能求誰呢?”
這話讓元愉感同身受,現(xiàn)在其余宗王、還有清望世族全躲著他。他“嗯”一聲,尋思自己和廣陵王勢必繼續(xù)惡斗,能多個幫手當然是好事?!靶辛?,別哭了,你先留在我府里,正好我府上缺個長史?!?
“謝王收留。”
元愉煩躁擺手:“收留你是小事,但廣陵王老奸巨猾,我們不能試探他,得有穩(wěn)妥計策才行,得一擊讓他立即死!”
元叉陰沉道:“我有穩(wěn)妥計策。”
大魏女史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