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意只覺得腦子里嗡嗡響,腦子外面好像還生疼生疼的。
就是這種復雜又有些割裂的感覺,讓她晃動了幾下腦袋后,終于醒過來了。
緩緩睜眼,她看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屋頂,一扭臉兒,是明顯有些陳舊的墻壁,還看到了一張有點舊又很眼熟的書桌。
所以說她是在做夢,還是之前感受到媽媽喂她喝藥不是假的?
她真的是回到過去了?
許如意動彈了一下,然后下意識咝地一聲。
沒辦法,身上有些疼,頭更疼。
迷迷糊糊間,許如意醒過來一回,但是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所以這會兒再看到屋里的一切后,還覺得是自己的幻覺。
抬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咝!好疼!”
許如意的聲音還有幾分啞,現在可以確定,她沒做夢。
這會兒也顧不得頭痛不頭痛了,立馬就從炕上爬起來,然后對著書桌上的一面小鏡子照了又照。
這的確是她年輕時候的臉,她真地回來了!
這是她的家呀!
許如意抬手摸了一下額頭,還有傷呢,再加上剛剛情緒過于激動,這會兒竟然有些體力不支了。
許如意眼神冷了冷,自己一輩子就只在六零年被砸傷過一次頭。
她晃了一下,手腳并用地往炕上挪,在她終于躺好之后,門打開了。
苗蘭花一看到寶貝閨女醒了,立馬就高喊一嗓子:“她爸,你快過來看看,咱們如意醒了。”
許大朋聞聲急匆匆地擠進屋來,一瞧見閨女正忽扇著兩只大眼睛看他呢,這心立馬就軟得跟要化了似的。
“閨女呀,醒了,頭還疼不疼呀?餓不?”
許如意再次看到爸媽,只覺得真地是老天爺厚待她!
上輩子她被強行帶走,后來幾次想要回來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卻都被王家阻攔。
結果一直到臨死前,她才知道,她不僅沒能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還因為王家的遷怒,害得許家家破人亡!
她就是許家的罪人呀!
想到這些,許如意便哭得更兇了。
許大朋急得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只能干看著她們娘兒倆抱在一起哭。
“乖呀,不哭了,是誰欺負你了,你說,我找他家去!”
身為父親,好像也就只能這樣做,才能為女兒討回公道了。
許如意理智回籠,這才抹了把淚道:“爸,媽,咱們趕緊去一趟派出所,我要去報案。”
許大朋愣了一下:“啥?要去派出所?”
苗蘭花用力地拍了他胳膊一巴掌:“愣著干啥?閨女流了這么多血,去派出所有啥不對的?”
許大朋并不是不想報案,只是一時間沒想到會這么嚴重。
畢竟許如意是自己捂著頭回來的,到家后才栽到,然后去診所上了藥,說是沒啥大事兒,只需要養著就行。
許如意上輩子就沒去報案,差不多第二天傍晚的時候,葛家人才上門,又是哭窮,又是賠禮道歉的,這件事情也就揭過去了。
可是許如意這輩子不想就這么輕易地饒了他們,所以一醒過來就先去報案了。
也是許家人厚道,上輩子被葛大同賣了一把慘,又當著他們的面兒打了葛美麗一頓之后,他們也就不好意思再追究,連個診費都沒讓葛家賠。
可是葛家人呢?
不僅在外頭胡亂敗壞許家人的名聲,更是在一次上班的時候,故意甩鍋給許大朋,害得許大朋被開除,沒了工作后,這個家一下子就被壓得要撐不起來了。
既然重來一回,許如意說什么也得讓葛家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