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許如意走出大院兒,并且上了門外的吉普車時,一個推著自行車的中年男人急匆匆地往回趕,并且還不停地往許如意地方向瞄。
等他到樓下時,人已經(jīng)出了一身汗。
王巧妹從屋里出來,一臉嫌棄道:“怎么這一身的汗?還有,今天怎么回來晚了?”
男人也是沒好氣:“別提了,這車子半路上不知道軋到了什么,車胎癟了。對了,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瞧見有人長得很眼熟呀。”
“誰?”
“不知道,沒看太仔細,只是看到了一張側(cè)臉,瞧著和你家里頭的那張照片有些像。”
王巧妹立馬僵住,然后一臉緊張地問:“你說真的?就是你上回在我哥那里看到的照片?真像?”
她這么一逼問吧,何衛(wèi)東也不確定了。
“也不是那么像,我也就是匆匆瞥了一眼,再說外頭天色也暗下來了,離得又遠,沒看太仔細。”
“那你說啥說!”
王巧妹不悅地拍他一巴掌,隨后又道:“那人也住咱們大院兒?”
“可能吧,反正是從大院里出去的,還上了一輛吉普車,瞧著就挺厲害的那種。”
王巧妹這回是徹底放心了。
她可不信那個賤種能有這么好的運氣成為干部子弟。
“行了,趕緊去洗洗吧,一會兒就開飯了。”
何衛(wèi)東他們住的這一棟是筒子樓,而且面積也小,總共就七十多平,而且還是住了一家三代人,可見這住房是有多緊張。
何衛(wèi)東邊洗手邊問了一句:“我爸呢?”
“還沒回來呢。你說說這么大歲數(shù)了,人都退下來了,咋還天天不著家!”
何衛(wèi)東瞪她:“別亂說話!我爸還沒退呢。”
王巧妹翻個白眼兒,沒退也是在閑職上,早晚的事兒!
王巧妹炒熟菜了,又跟一起做飯的幾位鄰居說了幾句話,端著菜往家走。
他們這邊是公共廚房、公共廁所,雖然有些不太方便,但王巧妹覺得比鄉(xiāng)下可好太多了。
她是真地寧愿在城里頭擠著,也不愿意回鄉(xiāng)下住。
“一會兒你爸回來,記得提一提你升主任的事,真要是錯過這回了,下回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興許到時候老爺子是一點兒力也使不上了。”
“知道了,知道了。”何衛(wèi)東也有幾分不耐煩。
王巧妹因為想著丈夫升主任的事,自然而然地也就把先前他提到的見到一張熟悉的臉的事給忘了,而且還忘得徹底。
許如意可不知道,她差一點兒就又被王家人給遇上了。
許立春得知顧九東開車送許如意回老家,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他面臨畢業(yè),而且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在單位實習了,也不好總請假,所以只能在見到顧九東后,拜托他多多照顧妹妹。
許立春的實習單位在機械廠,他本身學的就是這個,正好專業(yè)對口。
不過,在學校學是一回事,真地到了工作崗位上再去實踐,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去年暑假的時候,許立春已經(jīng)在機械廠實習過一陣子了,那會兒是直接下車間實習的,主要就是想要知道基層的這些技術(shù)工人們的操作流程和標準等等。
今年再實習,已經(jīng)是辦公室崗位了。
現(xiàn)在大學生可是稀罕物,走到哪兒都是人材。
許立春還只是一個實習生,就已經(jīng)可以拿技術(shù)級十四級工資了,也就是說一個月有四十八塊五毛。
這工資是真高。
而普通中專生轉(zhuǎn)正后的工資才是十四級,只能拿四十二塊五。
由此可見,這個年代上大學,是一件多么能改變?nèi)嗣\的事。
許大朋和許立冬都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