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看著女兒疑惑的眼神,溫柔地笑了笑,解釋道:“蕭濟是你大哥的朋友,他們之前見過幾次面,但你似乎對他印象不太好,你們甚至還發生過爭吵。
因此,當我得知你失足落水時,自然而然地認為可能與他有關。不過既然姝兒已經忘記了這件事,那就讓它過去吧。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調養身體。”
說完這些話,謝夫人轉頭看向仍然跪在地上的蓮子,嚴肅地警告道:“以后要好好照顧你家小姐,如果再出現任何差錯,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說完后,謝夫人帶領著一群人離開了謝靜姝的房間。
跟隨她一同離去的,還有她的丈夫謝臨淵以及大兒子謝景嵐。
當一行人來到院子里時,謝臨淵正準備開口詢問剛才屋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卻看到謝夫人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表示不要說話。
于是,大家都默契地保持沉默,不再多說什么。
直到回到他們夫妻倆自己的院子里,謝夫人才松了一口氣,并急忙向張大夫表示感謝:“今天真是辛苦張大夫了,勞煩你剛剛那么配合我!”
張大夫溫和地笑了笑,安慰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氣,醫者父母心,夫人的顧慮我也是懂的。”
謝夫人繼續問道:“那以張大夫看,我兒恢復記憶的可能性有多少呢!”
“不好說!這失憶癥的患者有可能一輩子就不會記得自己忘記的事情,也有可能某一天突然會想起來,這都不好說。”張大夫摸著自己的胡子說道。
這會兒謝臨淵跟謝景嵐才回過神來,他的女兒(二妹)失憶了。
“怎么會!我看妹妹還是認得我們的呀!”謝景嵐立馬就提出了自己的觀點,“我看妹妹沒有任何的問題。”
謝臨淵則是擔心道:“剛剛小二都沒有喊我爹,她不會是把我忘了吧!”
“放心,她記得所有的事情。”謝夫人覺著這父子二人有點不著調,“姝兒好像只忘記了蕭濟!”
一聽這話,謝臨淵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但是他馬上就喜上眉梢:“這是好事啊!我早就看蕭家那個小子不順眼了,那蕭家的人眼睛都是生在頭頂上的。
小時候看著還行,這幾年那模樣是越來越像他爹了,真是討厭得緊。”
怕丈夫再說些不靠譜的話來,謝夫人連忙出聲道:“那以后的事情還要張大夫多費心了。”
“其實夫人倒不必過于掛懷。”張大夫人精似得怎么會看不出謝夫人并不看好自己女兒和蕭世子呢,“凡是得了失憶癥的人首先要知道自己有問題,才會盡力去回想過往。
以求能快速記起生平事,但是我觀二小姐似乎與那些病人不同,她完全沒有察覺自己的記憶出現了偏差。見到熟悉的人或者物件也許能想起來,但是......”
有些話自然是點到為止就好。
謝景嵐最先反應過來,向著張大夫行了個禮,道:“多謝先生。”
“不客氣,不客氣。”張大夫接過許嬤嬤遞過來的荷包,拱手回禮后就離開了謝家。
“現在這機會是最最合適的。”謝夫人沉吟片刻后道,“我馬上安排人把瑤兒的院子打掃出來,讓姝兒先搬去那邊,等她的院子重新整理過以后,再讓她搬回去吧!”
“母親這是不是有些過于勞師動眾了。”謝景嵐不是很懂母親的算計,“依我看,讓人把妹妹房間里不該留下的東西扔了就行,反正妹妹本來就不愛出門。
我以后不會再讓蕭濟上咱家來了,兩個人不見面就可以了吧!”
“咦!你也受不了他了?”聽了兒子的話,謝臨淵又來了精神,“我就說咱們家和他們家就不是一路人,前些年你非不聽我的,說什么遠舟兄和那些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