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兩夜沒合眼的太子殿下,進(jìn)了屋子躺到床榻上,瞬間便沉沉睡去。
幾位太子伴讀,也各自疲倦至極。皇陵里屋子有限,他們四個合睡一間,這等時候,顧不得誰和誰心中有隔閡誰看誰不順眼這等小事。連衣服也沒換,就這么草草閉眼睡著了。
聽著身邊幾道高低不等的呼嚕聲,鄭宸默默轉(zhuǎn)身向內(nèi)側(cè),合上眼后,卻總有一個身影在腦海中晃動,擾亂心湖,無法平息。
這世間美麗出眾的女子很多。
真正能撩動他心弦蕩漾他心湖的,唯有一個姜韶華。
他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她再次從他身邊離去?
她已經(jīng)來了京城,他絕不容她再離去。
同樣的夜晚,姜韶華睡得倒是安穩(wěn)。二皇子粘著她不肯走,就睡在她的身邊,呼嚕嚕的十分香甜。
一夜過來,姜韶華身體里些微的酸軟便無影無蹤,似無窮無盡的精力再次填滿身體。
“堂姐,”二皇子揉著惺忪的眼睛,不停喊著:“堂姐!”
姜韶華略有些不耐地出現(xiàn)在床榻邊:“怎么了?”
穿了一個多月的孝衣,已經(jīng)散發(fā)出淡淡的餿味。等回宮了才能沐浴換衣。姜韶華晨起后只稍事梳洗,早飯吃了一口,二皇子就像索命閻羅喊個不停,姜韶華有好心情才是怪事。
奈何二皇子從不懂什么是看人臉色,他只知道要自己想要的人,固執(zhí)地喊著堂姐抱。
床榻邊的袁公公,一臉尷尬羞慚,低聲道:“奴才來伺候二皇子殿下,殿下不肯要奴才,堅持要郡主。”
姜韶華瞥袁公公一眼:“平日在宮里,他都要誰?”
袁公公面色更羞慚了,小聲答道:“殿下還年少,一直隨貴人娘娘同住。殿下日常生活起居,都是貴人娘娘親自照顧。”
也就是說,這個貼身總管太監(jiān)就是個擺設(shè)。二皇子只有在離開范貴人眼前的時候,才肯讓袁公公抱一抱。
現(xiàn)在又有了姜韶華,二皇子依舊嫌棄自己的貼身奴才,執(zhí)著地呼喊著堂姐。
現(xiàn)在沒有太子和眾臣在,無需做戲。姜韶華不必做戲,也沒有慣著二皇子的意思,淡淡道:“別喊了,讓袁公公伺候你。再鬧騰,我就點(diǎn)你的穴,讓你做一天的啞巴。”
二皇子確實(shí)愚笨,卻也有屬于孩童的直覺。姜韶華的威脅,他立刻就領(lǐng)會了,瞬間閉了嘴。
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姜韶華還算滿意,示意袁公公上前伺候。
袁公公心中驚嘆連連。
二皇子一鬧騰,范貴人就百依百順,什么都由著二皇子的性子。郡主一個眼神幾句話,就能讓二皇子安靜乖巧……這還是任性妄為的二皇子嗎?
袁公公一邊伺候主子,一邊在信中暗暗吐槽。
今日早飯,除了饅頭還有熱粥,另加兩道小菜。二皇子坐在桌邊,眼巴巴地看著姜韶華,顯然是等著姜韶華喂。
姜韶華只做了一個簡答的動作,將盛滿了熱粥的碗放到二皇子面前,勺子塞到右手,饅頭塞進(jìn)左手:“自己吃。”
二皇子委屈地拿起勺子,笨拙地舀了半勺米粥送進(jìn)口中,再咬一口饅頭。至于小菜,騰不出手來,也不會夾,只得不吃了。
姜韶華樂得吃雙份小菜。事實(shí)上,她自從進(jìn)了京城后,就再也沒吃飽過。今日喪事已了,一應(yīng)事宜都告一段落,心情稍稍舒緩,胃口自然就來了。
“再去拿兩盤饅頭來。就說二皇子要吃。”
袁公公愣了一愣,然后迅疾應(yīng)聲而去。片刻后,端著兩盤堆得高高的饅頭回來了。
然后,眼睜睜地看著南陽郡主慢條斯理地吃完了兩盤饅頭。
整整兩盤!
十六個饅頭!
袁公公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