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侍衛(wèi)們都是一驚,連連高聲阻攔:“郡主請住手!”
“請郡主罷手!鄭舍人傷得如何?要不要請?zhí)t(yī)?”
姜韶華的聲音清晰無誤地傳過來:“放心,他死不了。你們都別過來,我有話要和鄭舍人單獨說。”
說完,伸手拎起鄭宸,去了數(shù)米之外的樹下。
眾御林侍衛(wèi)走也不敢走,想上前又被宋淵攔住,只得眼睜睜地看著。
嘭的一聲,鄭宸整個人被摔在地上,劇痛難當(dāng),又吐了口鮮血。
姜韶華沒再動手,就這么站著,冷冷俯視鄭宸。
鄭宸急劇地喘了幾口氣,勉強找回了一些力氣張口:“姜韶華,你這是何意?為何忽然動手?”
姜韶華冷然道:“鄭宸,這里只你我兩人,他們離得遠(yuǎn),你我說話無人能聽見。”
“你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當(dāng)日工部衙門外的刺客,是你慫恿姜頤出的手。至于去南陽郡刺殺崔渡,就和姜頤無關(guān)了,是你令人動的手。”
“我沒有證據(jù),也不需要證據(jù)。我知道是你!”
這里實在太過僻靜,最近的宮燈都在五六米之外。
月光透過稀疏的枝葉灑落,鄭宸臉孔陰暗不定,目中復(fù)雜的情緒翻涌,最終化為一句:“你沒有證據(jù),憑什么說是我。”
姜韶華譏諷地扯起嘴角:“敢做不敢當(dāng)!這可不像我認(rèn)識的鄭丞相!”
鄭宸在姜韶華面前,格外受不得嘲弄,目中迸出憤怒的火焰:“姜韶華!是我做得又能如何?”
“有能耐,你現(xiàn)在就去皇上面前指正我,或是去景陽宮,向太皇太后告狀。看看他們到底是信你還是信我。”
姜韶華冷冷道:“你是天子伴讀,自少在宮中長大。皇上對你信任有加,太皇太后對你十分疼愛。我無憑無據(jù),自然不能隨意指正你。你在動手前,就料定了我只能咽下這口悶氣。”
鄭宸吐了兩口鮮血,口中滿是腥甜之氣,被踹中的腰腹處更是疼痛不已。他用手捂著腰腹處,緩緩呼出一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wěn)冷靜些:“隨你怎么說怎么想。”
“你這口悶氣出完了嗎?要是出完了,就扶我起來。我還要送你去景陽宮。”
姜韶華目中閃過寒意:“你應(yīng)該慶幸,崔渡沒有大礙。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明年今日,就是你忌日!”
鄭宸被徹底激怒了:“你竟對我動了殺心?姜韶華!你野心勃勃,不肯出嫁,堅持要招贅婿。這才選了出身不高有些種田本事的崔渡。你別告訴我,你對他假戲真做,動了真情!”
“誰告訴你我是假戲真做?”姜韶華的目光格外明亮:“我招崔渡做贅婿,自然是因為我喜歡他。”
鄭宸瞳孔驟然收縮,身體也顫了一顫。就像受傷的野獸,被重重地刺中了傷處,不知是疼痛更多還是憤怒嫉恨更多:“你喜歡崔渡?開什么玩笑!他有哪里比得上我!便是比起王瑾,他也差得遠(yuǎn)了。”
他可以接受輸給王瑾。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前世姜韶華和王瑾做過三年夫妻。半路冒出來的崔渡,算什么東西?憑什么能令姜韶華傾心?
姜韶華痛揍鄭宸一頓,心里積郁的悶氣稍稍散了一些。她看著鄭宸略顯扭曲猙獰的臉孔,冷然道:“收起你這副嘴臉!你不配對他指手畫腳!”
鄭宸怒極恨極,反而笑了起來:“好!姜韶華,你對我絕情至此,我也不需要再對手下留情了。從今日過后,你我便徹底陌路。”
姜韶華冷笑一聲,忽然伸手又揍了他一拳。沒有打臉,打的是左肩。鄭宸也是個硬骨頭,疼得額上直滴汗珠,硬是沒有出聲求饒。
“有本事,你就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死我!”鄭宸從牙縫里擠出幾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向太皇太后和皇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