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勇這么說,趙小鳳原本緊皺著的眉頭稍稍緩解了一些:
“可是……”
她頓了頓,??谑腥滩蛔〉溃?
“可是難道就看著你這幾個舅舅這么折騰下去?”
“舅舅……”
方勇沒有去看趙小鳳的表情,而是慢慢低下頭來,眼里閃過一道冷光:
“他們這些人把自己當舅舅了嗎?
既然想要攀親戚,那就得有和我們攀親戚的覺悟。
媽你仔細想想吧,這幾年咱們對他們老趙家怎么樣,給他們匯了多少錢,送了多少東西,疏通了多少渠道?
可是結果呢,換來他們的一句感謝了嗎……
別說感謝,你就細想一下,去年咱們家最困難的時候,他們是怎么做的?”
家里經歷了這么大的變故,方勇也早就不是那個天真的小伙子了。
現在的他早就已經明白,這世界上除了親生爹娘,根本就沒有誰會為了一個所謂的親戚考慮……
小的時候,你們可能是同穿一條褲子的至交好友甚至親生兄弟,但是長大之后,如果還繼續抱著這樣的想法,那對不起,你越界了!
當然了,這一條定律也不一定完全適用,就比如方景明……擺在他眼前的活生生的例子。
如果不是因為自家老二的能耐比較大,那他還真就不知道這么大的一筆錢,究竟要還到猴年馬月去。
趙小鳳為難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大兒子,她嘴唇嘗試著蠕動了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她已經能夠感受到,方勇對于自己的幾個兄弟,明顯已經處在了可有可無的態度,甚至是徹底劃清了界限。
幾個月前夏天的時候,自家老二就已經勸自己和娘家斷個干凈,現在自己老大竟然也是一樣的想法……
那畢竟是自己的父母和兄弟啊,自己從小最為依賴的家人。
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有了兩個兒子,可徹底和他們斷絕關系,她還是有些邁不出這一步來……
叮鈴鈴……
就在場面一度陷入死寂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這部電話一共花費了六千塊,是方勇的家具廠慢慢盈利之后,拿出的一部分利潤。
張雅丹端著碗米粥,看著同時沉默下來的趙小鳳和方勇,吞了吞口水,連忙拉起了窗臺上的話筒:
“喂,您找哪位?”
“雅丹姐是吧,我是二明啊……”
此時的方明還坐著車子,穿梭在丹河來往于林水的國道之上。
他把潘驢子的呼機從腰帶上卸了下來,一個個打過去試,終于在打通這個號碼之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哦……二明!”
張雅丹從聽筒里接收到了混亂的電流聲,就知道他應該是用大哥大撥打的這個電話:
“你現在在那邊的生意怎么樣,吃的住的還算習慣嗎?”
她這個準大嫂掃了眼屋子里的另外兩個人,發現他們都下意識的抬起了頭來,連忙開口嘮些家常。
方明點頭,把呼機丟回了潘驢子那邊:
“我過得還算是不錯?!?
稍稍解釋了下,他就動了動眸子,進入了主要話題:
“對了雅丹姐,現在都有誰在家里面?”
對此,張雅丹也回答的很是干脆直接:
“現在家里,就只有大勇哥還有嬸子,你問這個……是有什么事情嗎?”
“那倒沒有!”
方明連忙搖了搖頭,心下已經有了定數,既然那幾塊料不在家里面,那就應該是在皮革廠里了?
至于說他們幾個會自己離開,呵呵……不好意思,以方明對這一家子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