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很平靜道:“你養(yǎng)我們是為了養(yǎng)老啊,但是你現(xiàn)在還不老。我不是說過,等你以后喪失勞動能力的時候,我們會照顧你的。現(xiàn)在你生存能力比我們強(qiáng),既然你不愿意再照顧我們,那我們只能先顧著自己。”
“我哪里不愿意照顧你們了,我不是給了十五塊錢?還有我的糧食、我的煤、我的那些個票,不都給你們了!”
顧小曼很平靜地看著他:“既然你覺得把這些給我們你吃虧了,那我們現(xiàn)在不要了,你不是賺了?那還生什么氣?”
顧耀堂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他把桌子拍的啪啪響:“你就是嫌棄老子給的少,你就是想把老子的錢全部要走!”
顧小曼對許硯秋道:“小秋,送小梅回去。”
許硯秋看了看這場景,起身把妹妹帶走,等把妹妹送回家,他轉(zhuǎn)身回到顧家,看到父女兩個站在堂屋里對峙。
顧景元緊張地站在一邊,隨時防止雙方起肢體沖突。
顧耀堂看著對面的兒女,翻年這兩個犟種就二十個年頭了。
兒子比他還高,女兒比他還要狠心!
這個狠心的狗崽子,她就真敢一天不給老子飯吃,整個龍湖鎮(zhèn)都找不到這樣的狗屎女兒!
別人家的丫頭,哪怕被老子打了一頓,一邊哭哭啼啼一邊也要做飯給老子吃。
他這個狗屎女兒就因為老子只交了一半工資,給老子留一鍋豬食!
顧小曼冷冷地看著對面的人:“爸,你不是覺得我管你管多了嗎,現(xiàn)在我不管你了,你不應(yīng)該歡天喜地出去玩嗎,鬧什么呢,讓人看笑話。”
顧耀堂大聲喊道:“老子在這家里過的連富貴都不如了,你們晌午給富貴留了飯,只給老子留了一鍋豬食!”
許硯秋走到門口輕聲道:“顧二叔,富貴和奶奶的飯是我送來的,我媽說不能讓老人挨餓。”
顧耀堂哼一聲:“小秋,你幫她也沒用,她不會向著你,她就是個沒心肝的人。”
許硯秋的臉微微發(fā)白,他定了定神后道:“我做事憑自己的良心,不向著誰。”
顧耀堂嗤笑一聲:“良心有個屁用。我家里的事情跟你不相干,你回去。”
三對一,對面兩個大小伙子,他沒有勝算。
兒子雖然比他高,不敢下狠手打他。
許家小子就不一樣了,顧耀堂用屁股都能猜到,只要女兒一聲令下,許硯秋能把他打殘。
還是先把這小子支走。
顧小曼看向許硯秋,溫聲道:“小秋,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著吧。”
許硯秋搖搖頭:“事情總要解決,你稍安勿躁,我去請耀宗四伯過來。”
說完,許硯秋扭頭出了屋子。
顧耀堂聽見許硯秋要去喊顧耀宗,大聲罵道:“許硯秋,你跟你老子一樣愛多管閑事!我家里的事情關(guān)你屁事!”
許硯秋一邊走一邊道:“景元是我干弟弟,他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顧耀堂氣急敗壞罵道:“你這樣熱臉貼冷屁股也沒用,人家攀了高枝兒!”
許硯秋的腳步微微一頓,稍許,他繼續(xù)邁著穩(wěn)健的步子往前走:“只要她能過得更好,我希望她攀更高的高枝兒。”
顧耀堂呸一聲:“你這個沒骨氣的窩囊廢!”
等他一扭頭,發(fā)現(xiàn)女兒一雙眸子帶著濃濃的怒意看著他。
顧耀堂瑟縮了一下,然后梗著脖子道:“咋了,我說你實話你不高興了?”
“顧耀堂,打人不打臉,你一把年紀(jì)活到狗身上去了嗎?”顧小曼冷冷罵道。
顧耀堂繼續(xù)梗著脖子:“老子想怎么說就怎么說,要你管我!咋了,我說錯了?你不就是攀了高枝兒,現(xiàn)在看不起小秋,看不起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