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冷風吹來。
祠堂天井口灌進冷風。
寶福沒有聽清楚,又問道:“夫人,什么結束?”
“和離,休夫。”這糟心的日子,誰愛過,誰過。
反正她是不過了。
“對,休夫……”寶福剛反應過來,又問道:“夫人,真的決定了嗎?”
“嗯,這種人,不休了,留著過年嗎?”韓相宜堅語氣平靜卻又堅定。
“對,奴婢算是看出來了,這府里大大小小沒個好東西。不對,除了如意姑娘?!睂毟鈽O道。
“幸好,三姑娘給咱們送衣,入夜的冷風,冷入骨?!睂毟⒘硗庖患律呀o夫人披上。
韓相宜靠近寶福,將身上的衣裳分一半給寶福,兩人相互依靠著。
一陣冷風將祠堂燭火吹滅。
屋里一片漆黑。
她閉著眼睛,肩膀開始顫抖著,唇色發白。
寶福著急的抱住夫人,雙眼哭紅:“夫人,別怕,奴婢這就去將燈點燃?!?
寶福摩挲著走過去燈臺,發現點火的火折子,沒了。
她跑到門前,大喊著:“來人??!快來人。”
寶福扯破嗓子,大聲叫喊著。
“快來人,救命啊!”
韓相宜呼吸一窒,感覺到從頭到腳一陣寒意,她的手抖得很厲害。
她閉著眼睛睜著眼睛,外面都是一片漆黑。
一種窒息,驚恐從心底傳來。
她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腿。
想控制自己,不讓自己身體開始抖動起來。
可是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她從小怕黑,發過幾次病,將韓母韓父嚇得以后她屋子不能熄燈。
爹爹給她尋了一粒夜明珠,夜晚怕黑可以拿出來。
這些年,這個病一直沒有再犯過。
她也就以為自己這個病好了。
她將身子慢慢挪到桌前,脊背緊緊的靠住墻壁,渾身在顫抖著。
額頭的冷汗一滴一滴的從臉頰落下來,臉色慘白。
耳邊聽著,寶福正朝外邊扯著嗓子:“快來人??!我家夫人病了,快來人??!”
“救救我家夫人,求求你們?!?
“求你們救救我家夫人,求你們……”寶福用力撕喊著。
把嗓子喊破,發不出聲音。
還在喊著。
寶福的聲音吵到一旁李婆子,大聲呵斥著:“寶福,大晚上的,你還讓不讓人睡?吵什么吵?”
“李婆子,求你去跟將軍說一聲,我家夫人快不行了,求他放夫人出去?!睂毟M高^門縫,將自己頭上值錢的發飾,扯下來。
放在李婆子手上。
李婆子收了東西,聽著里面叫喊聲怪可憐的。
她認出了門縫里的人是寶福,韓夫人身邊的貼身丫鬟,語氣頓時緩和了下來。
想將寶福給的首飾推回去。
想著,待會去到聽雨閣或許還需打點。
便沒推回去。
“行吧,我去給你傳話,寶福你跟夫人在這等著,我去去就來?!?
“求你快點好嗎?”
“行?!崩钇抛邮樟巳撕锰帲_步都快一些。
跑到聽雨閣。
將韓夫人舊疾發作跟里面守門人翠竹講了一遍。
又從寶福給她的首飾,放在翠竹手里。
她良心過不去,剛剛聽見小丫鬟凄涼的哭喊聲,于心不忍。
加上,韓夫人管家時對她們這些下人和善。
她也想幫夫人一把。
討好說著:“翠竹姑娘,你行行好。 進去里屋通融一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