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年聽見自己兒子的話,怒氣一下從腳底下直沖到腦門。
他胸膛里像一鍋開水在沸騰著,心火沖頭,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他被洛晴川耍的團團轉轉。
他自始至終一直都那么相信她,無論她說什么,他都會站在她那邊。
跟她一同將矛頭指向韓相宜。
他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才明白過來,為什么。
韓相宜從第一次誤會她,她會對自己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洛晴川,顧明軒只有三歲,你就是這么教你兒子撒謊的?他是你兒子,你教他撒謊,還教他冤枉別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了他的,更會毀了他。
我以前怎么,怎么沒有發現你心思這么可怕。”顧景年聲音在顫抖著。
想起他以前一直那么相信她。
覺得自己就像蠢貨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洛晴川從顧景年語氣聽出疏離,冷淡,這是她認識顧景年那么久以來。
從來沒有見過他會對自己這般的冷漠。
他說自己可怕。
身子險些沒有站穩,差點跌倒。
“阿年,你聽我解釋。”
案堂上的劉大人,拿著案板用力在案桌上敲了敲。
“肅靜。”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平西將軍剛抬起的平妻教唆兒子嫁禍正妻。
“問題都梳理清楚了,顧老太太你剛剛不是在指責韓相宜有意殘害顧家子嗣嗎?現在韓相宜提出自證,事實證明你的重孫顧明軒的手受傷,不是韓相宜所傷。
是一只野貓所傷。
而且,你從妾抬成為平妻的女人教唆自己的兒子,虛假指控在韓相宜。
你們也信了是吧? ”劉大人不知道韓相宜后背上的傷是怎么造成的。
但是,肯定跟這有關。
顧老太太被劉大人當眾將她所做過的事說出來,一張老臉瞬間被羞得抬不起頭來。
這若是傳出去,他們顧家還怎么在京都做人啊。
顧景年走到她身邊停了下來,帶著愧疚又自責的語氣道歉著:“對不起,相宜。是我的錯,你能原諒我嗎?”
韓相宜聽著他自責的話,還有故作深情的模樣。
覺得胃里一陣不適。
“和離吧,顧景年。不合胃口的人,留著也是倒胃口。”
顧景年聽見她的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有很多話想說,卻一時又說不出口。
無論他說什么,一切都會顯得既蒼白又無力。
韓相宜將視線轉向公堂上的劉大人,雙手互握合于胸前,拱手道:“請劉大人判決民女與平西交軍顧景年和離。”
“韓相宜,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本官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清官難斷家務事。”劉大人見顧景年有求和的心思,他倒不如做個順手人情。
韓相宜將自己后背轉過來,背向劉大人,語氣平靜陳述道:“大人,顧景年從未將我當妻。從邊關回府帶一妻一兒一女兒回,抬妾成妻。聽信洛晴川的話,不分青紅皂白將我關在顧氏祠堂跪一。
我當夜舊疾發作,門外的李婆子去找將軍,被阻擋在外。
李婆子老伴還有將軍府里的兩個老伯合力將門撞開,這才救了我的命。”
說到這里,她后背的傷口有些疼。
寶福看著小姐抿緊唇,伸手扶著小姐,心疼的說道:“小姐,你先歇息會,接下的,讓奴婢來說。”
“嗯。”韓相宜從喉嚨溢出聲音。
寶福心疼攙扶著小姐的手。
“回大人,試問一個府里的下人都能對我家小姐伸出援手。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