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回她。
他想,給她,最大的體面。
韓相宜從桌面上拿起他立的字據,耳邊聽見顧景年低沉聲音。
“和好?”這是她聽到最大的笑話。
顧景年聽見她低語重復他剛剛說話的語氣。
忽略她的不耐。
“相宜,我不管你信不信。女子無論是被休或是和離歸家,都會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
“會被所有人看不起,更別說改嫁旁人。”
“就算你能改嫁?”
“你能嫁給什么人?凡夫俗子,打魚,賣豬肉,還是一些酒囊飯袋?”
顧景年想到她的未來,忍不住蹙眉,一個出身商戶的女人。
長得這般嬌媚動人,配那些酒囊飯袋,實在可惜。
她管理后宅能力出色,可是,也有不明智的時候。
比如現在提出跟自己和離。
他把將她未來可預見的人生告訴她。
這樣,她便會認真好好衡量一下,跟他和離是她最大的錯誤。
韓相宜聽見顧景年頂著一張為自己著想的模樣,她冷笑出聲。
譏諷說道:“顧景年,就算我改嫁凡夫俗子,那也比你這虛偽的將軍府來的好。”
“你大可放心,我跟你和離后。我只會過的越來越好,這世上,沒有比你將軍府更差的地方了?!?
“你……”顧景年被她氣笑。
見她一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
將他好心當成驢肝肺。
他被氣的整個人在顫抖。
在案桌上,拿起筆在紙上寫下放妻書。
行,她不是要和離歸家嗎。
他和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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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相信,她遲早會回來找他的。
以她出身,一嫁嫁給他原本就是高嫁,現在和離。
二嫁,怎么可能比他還好。
她遲早會后悔的。
她只有跟別人對比了,就會發現他的好,遲早會后悔她今天的決定。
這般想著,他寫放妻書的速度都要快些。
一式兩份。
一氣呵成。
“放妻書,已寫好。”顧景年聲音微哽,透著不甘心。
韓相宜拿起案板的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拿出私章在上面蓋著。
顧景年見她爽快簽下名字還拿出私章蓋在上面。
這一幕,狠狠刺痛他的心。
“你就這么迫不及待的想離開我嗎?”
語氣難受又哽咽。
心口位置像是被大石頭壓住一樣的難受。
“顧景年,我們已經和離了。收起你那自以為是深情的嘴臉,我們從今天開始在無瓜葛。
從此,橋歸橋,路歸路。”韓相宜面不改色冷聲道。
顧景年聽見她剛剛說的話,氣罵道:“韓相宜,你真的不到黃河心不死。
我倒要看看,你和離后,日子能有多好過。
除了我要你,還有誰要你?!?
他氣的咬牙切齒,握緊拳頭,又松開。
韓相宜收好和離書,還有剛剛顧景年簽下的字據。
一直壓抑在她胸口的那塊大石頭,像是被什么東西拿起。
整個人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