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被媳婦這么一噎,心里正發苦的很。
她當時確實是這么說過。
就算現在知道這畫是韓相宜明著擺自己一道,她也沒地方說理去。
當時是她求著韓相宜將這畫賣給自己的。
想到自己花了一千二百兩買三幅不值錢的畫,她就越發的憋屈。
比咽下一只蒼蠅還要惡心。
更加的委屈。
讓原本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坐在地上狂哭著。
刀疤聽見那畫不值錢,冷笑了一聲。
督促將軍府的人收拾東西,騰屋子。
圍觀在場吃瓜的老百姓。
“哎呀,真是天道好輪回啊。”
“就是,將軍府多大的門檻啊,那么高喲。眼睛不是長到天上去嗎?不是瞧不起咱們這些行商的老百姓嗎?”
“我可記得很清楚呢,當時顧老太太鼻子都長到天上去了。現在呢?比咱們還不如,連祖業都賭輸的人,還有臉輕賤別人。”
“就是,現在沒有大房子住,沒有傭人伺候跟我們這些婆子媽還有什么區別。”
“人無百日紅,花無百日開。這死老太婆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報應。”
“就是。”
顧老太太聽著門外那些站在說風涼話的人,氣沖沖跑過去,摔了一跤,擦了個輕傷。
包在頭上的絲巾被風吹落下來。
只留頭頂上一片光禿禿頭頂,看起來很丑。
“原來她沒頭發,是真丑。”
老太太趕緊將頭巾包好。
哭喊著:“你們都別看。”
“滾滾……。”
老太太整個人像發癲了一樣。
一定是有人要害她,才會這樣。
洛晴川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女兒,還被人趕了出來。
顧景年現在不再是將軍了,就連偌大的將軍府也被那死老太婆賭博賭輸了。
她當初真的是瞎了眼,才會選擇顧景年這種人。
還生了孩子。
她一想到以后自己再也不是將軍夫人,也沒有大宅子住,她就覺得天都塌下來。
走到顧母面前委屈說著:“怎么辦,現在不單沒有在在房子住,就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解決,怎么辦啊。”
“我們大人少吃點無所謂,可是怎么也不能餓著孩子不是嗎?”
“你問我,我問誰。”
顧母沒好氣又瞪了坐在地上的老太太,她太知道婆婆的尿性,又開始裝瘋逃避責任。
顧景年站在前頭:“有我在,不會讓你們餓著的一天。 ”
“走吧。”
洛晴川疑惑問道:“去哪?”
“去珍味樓。”
洛晴川條件反射反應道:“不行。”
“為什么?”
“一大家過去,沒地方住。”
顧景年冷冷說道:“大家擠擠就行,珍味樓后廚那幾間空置的屋子收拾一下就行。”
“不可以,珍味樓是我買的。”
顧景年算是看明白洛晴川的心思,現在這種情形,顧家在最難的時候。
洛晴川卻在這時候推三阻四,她這不是明擺著想讓顧家幾個去送死嗎?
跟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女人,他到現在才看清楚她的嘴臉。
她竟然能狠得下這人心。
顧景年是沒有想到, 洛晴川是一個這么自私的女人。
他多么希望這時候能有后悔藥,他想重回到過去,他一定會好好珍惜相宜。
不會再誤會她,會阻止那個所謂的家法杖責。
他如今算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