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家一家老小安頓了再說。
顧母這時才反應了過來,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我還有一處宅院,阿年,你不用把玉佩當了。”
生氣罵了一句:“咱們顧家,再怎么樣,也不會走到流離失所的地步?!?
爛船還有三根釘。
“這院子,我原是留給我家如意當嫁妝的?!鳖櫮笩o奈的嘆了一口氣。
“娘,咱們顧家都這樣了, 還嫁什么妝?!鳖櫲缫鈹v扶在顧母的手臂上。
顧景年看向梁可兒,臉色陰沉問道:“你呢?若是想走,你現在就可以走。”
“夫君,我不走,你去到哪我便跟你到哪?”梁可兒撓了撓頭說道。
“若是我走了,明軒跟明雪誰替你照顧啊。”
顧景年聞言,心口微動,抿唇道謝:“謝謝。”
韓相宜站在韓記秀坊將剛剛顧府門口發生的一場鬧劇全看在眼里。
也被洛晴川心狠涼薄所震驚。
她一直都知道洛晴川心術不正,也知道她心狠好斗。
卻沒有想到,洛晴川竟然心狠至此。
連自己親生骨肉說拋棄就拋棄。
瞇著雙眸,轉過身來。
“心真狠,連自己的親生骨肉也能說放棄就放棄?!睂毟T谝慌粤R著。
“兩個孩子哭泣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凄涼,洛夫人是真狠心。這女人,也真夠壞的。”
韓相宜收起目光,想起顧府的日子,語氣平淡像是在敘述一件跟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惡人自有惡人磨,種什么因得什么果?!?
“我們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這顧府富貴貧賤都跟咱們無關?!?
“是小姐。”寶福一向都敬佩自家小姐的冷靜清醒。
遇困難便解決困難,遇到渣男就立刻斷了個干凈。
從不內耗自己。
這樣的小姐,自信放光芒,連她一個女人都愛,更別說一個男人。
韓相宜收起吃瓜的心情,走進韓記繡坊里。
齊掌柜堆滿笑臉恭敬的問候著:“小姐,你來了?!蹦樕闲χ?,手心里卻出著汗。
這位小姐,自幼跟著韓老板出入商行,什么事都逃不過她一雙法眼。
心里默默的在祈禱著。
小姐,別查出什么問題。
齊掌柜只見小姐腳步稍頓,眼神一凝,渾身散發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韓相宜往鋪子里的貨架看了看,伸手摸了摸柜子上擺放的料子,微微抬頭,語調不高:“齊掌柜,這些料子是江陵那邊來的貨?”
“正是?!?
“江陵劉家生產的布匹,以前我管家的時候。我就說過不找他們拿布料,為什么現在又重新找他拿貨?”她說到這里,語氣加重了些,抬起手重重敲了敲擺在貨架上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