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離開屋子的那一刻。
韓相宜一直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她還是不放心,一直緊握住娘親的手,她擔心自己握不住娘親的手。
扯紗賬一頭綁在娘的身上,另一頭綁在自己身上,她擔心自己握不住娘親的手,娘親會再次做出像剛剛那種事情。
她將結系得緊緊。
謝長卿在接到春桃的腰牌,還有借人一事,長柏回來稟報韓府掛上白燈籠。
便騎著快馬,比春桃房大夫早一步趕到韓家。
他透過窗紗看見她緊緊抱著韓母,手持花瓶碎片,右手臂上的血一直滴落在地板上。
想起她剛剛一手抱住韓母,摔碎花瓶逼退祖母三叔的狠勁。
露出欣賞的目光。
這股狠勁很合他的胃口。
沒想到,受傷時露出嬌氣包的模樣,在遇事時,能豁出去一切來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
這股子狠意,跟他比起來,簡直是不遑多讓。
只是,她有了軟肋,終究有所顧忌。
跟他不同。
他沒有軟肋,不用顧忌任何東西。
手中握著她的腰牌,一個塊金銅色印有似花鈿在韓字上。
上面還有淡淡的梔子花香。
嘶,這腰牌雖有點燙手。
就像他現在缺銀子,有人白送銀子給他,他又不能收的那種感覺。
手握著韓記腰牌,往上拋了拋。
“嘖嘖嘖……。”拿了一個只能看不能吃的東西。
就像一頭猛獸餓極了,有人往他嘴里投肉食,他還得忍著不吃,將肉吐出來的感覺。
面具下的眸子微暗了幾分。
雖然他最近很缺銀子,但是還不至于淪落到趁火打劫的地步。
耳尖微動,聽見腳步聲。
“誰在窗外。”韓相宜感受到似有一雙猛獸的眸子正盯著自己看時,眸光忍不住往窗外看過去。
身子緊繃著,從地上重新撿起花瓶的碎片。
一步一步的往窗外走過去。
隨后,她聽見貓咪跳了下來。
當她看見貓咪跳下來時,繃得緊緊的身體,放松了下來。
“原來是一只貓。”
站在屋頂的謝長卿,嘴角微彎,無奈嘆了道:“差點被發(fā)現了。”
他有些疑惑 ,她是怎么發(fā)現自己的。
還真靈敏。
想起她一個女子,一邊是受了刺激一心想尋死的娘親,一邊是生死不明的父親,還有前后夾擊的豺狼虎豹。
心中,不由升起一抹憐惜。
若是換其他女子,遇到這樣的事,早就心寸大亂。
更別說守住爹娘。
應對這步棋,爹生未卜,娘親受祖母刺激一心尋死。
倘若她反應慢點,她娘當場撞死。
她卻有膽識,心思細膩,不惜一切代價逼退惡人。
這種膽識,在一次刷新對女子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