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仆在夾板上,一個站著,一個躺著肆意瀟灑。
房大夫因回程無事,手里握著一個酒瓶,喝了一小口嘆道:“這白酒還是二鍋頭夠辣喉,夠得勁。”
“真不錯,這酒。”又喝了一口。
看見王爺悠哉躺在夾板上,疑惑問道:“王爺,你這悠哉的樣子,看起來也不急啊。”
“為什么送個荷包,都要老頭替你送?”
謝長卿撇了撇嘴,瞇著眼說道:“因為你閑,又是順手的事,不是你送誰送。”
房大夫總覺得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又想不出來是哪里的問題。
但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王爺沒說錯。
“嗯,也對。”
又往嘴里喝了一口二鍋頭。
此時夾板上飛來一只飛鴿在長柏頭頂,長柏伸手,白鴿飛到長柏手上。
長柏從白鴿腿上取下一個信筒。
打開上面的信紙。
“賬本放在三王爺府上,并通知幾位王爺。昨夜三王爺府里,來了幾路人馬高手,翻箱倒柜,被二王爺的人手找到。”
謝長卿看見紙條上的字,眼底閃過一抹算計。
嘴角微彎:“不錯,我人未到京城,現如今京城已經亂成一鍋粥。”
將手中的紙條撕碎扔進滾滾長江里。
長柏站在一旁,疏理了自己所理解的頭緒問道:“王爺,放在三皇爺府上的那本賬冊是韓小姐整理出的那本?上面記著有關三年前建銅江河壩的所有賬冊?”
“嗯,這本不是她寫的那本。我額外讓人抄寫的一本,里面有些數據我參假。不過這點數,也夠他們忙活了。”謝長卿合上賬冊,雙眼看向長江。
長柏從王爺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又冷漠的氣息。
他自幼伺候在王爺身邊,跟王爺一同長大。王爺幼時過得日子,比普通老百姓過得還難。
自幼被視為不祥人,在暗天無日的地方長大。
王爺上頭的幾個哥,更是不曾拿幼時的王爺當過人……。
所以不論對那些人做什么,長柏都不覺得震驚,那是那些人罪有應得。
王爺他長大后,在外藏拙,露出一副紈绔又閑散,對皇位不感興趣的樣子,這才打消太子的疑心。
才能暗中籌備自身的力量。
他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現在的王爺,所想所思長柏一點也看不透。
謝長卿從夾板站起了身,往船欄上走過去:“這京里的各股勢力攪得越渾濁,對本王越有利。”
“走吧,快到京城了。”
“是,王爺。”長柏從王爺眼底看出一絲興奮的氣息。
腳步緊跟隨著王爺。
江南。
南城街二號小院。
韓相宜手里摩挲著腰牌,指尖上的一張紙條,字體筋骨強健如秋日雄鷹,如龍騰虎躍的字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