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寧靜的村莊,萬籟俱寂中,一聲新生兒的嘹亮啼哭聲驟然打破了這份寧靜。梁梅原本沉浸在產后疲憊的睡夢中,這突如其來的哭聲瞬間將她驚醒,她睡眼惺忪地轉過頭,目光投向身旁放置的小床。
幾乎在同一時刻,許浪也被這尖銳的哭聲擾醒,他像被彈簧彈起一般,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孩子哭了,是不是餓了?”梁梅一邊說著,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倦意,一邊強撐著產后尚未完全恢復的身體,試圖艱難地起身。
許浪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按住她,語氣急切又關切:“你別動,好好躺著,我來看看。”說罷,他手忙腳亂地摸索著打開了床邊的臺燈,昏黃的燈光瞬間彌漫開來,照亮了這一方小小的空間。在暖黃的光暈下,孩子那張小臉哭得通紅,五官皺在一起,顯得格外可憐。
許浪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將孩子從床上輕輕抱起,動作輕柔得仿佛捧著一件稀世珍寶。他輕輕地搖晃著懷中的寶貝,嘴里還輕聲哼唱著不成調的曲子,試圖安撫孩子的情緒,但孩子的哭聲并沒有因此而停止,反而有愈發響亮的趨勢。“這可怎么辦?”許浪急得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眼神中滿是慌亂和無措。
梁梅靠在床頭,眉頭微微皺起,思索片刻后說道:“可能是餓了,我來喂他。”
許浪聞言,趕緊把孩子小心翼翼地遞給梁梅。梁梅接過孩子,動作熟練地解開衣襟,將乳頭輕輕送到孩子嘴邊。孩子一含住乳頭,仿佛瞬間找到了慰藉,立刻停止了哭泣,開始用力吸吮起來,小臉蛋一鼓一鼓的,可愛極了。
梁梅看著孩子吃奶時那滿足的樣子,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溫柔至極的笑容,眼神中充滿了母性的光輝。許浪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中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填得滿滿的。
喂完奶,孩子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閉上眼睛沉沉睡去。梁梅和許浪輕手輕腳地將孩子放回小床,剛剛躺下,還沒來得及睡熟,孩子那嘹亮的哭聲又一次響了起來。這一次,梁梅和許浪都有些不知所措,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疑惑和擔憂。
“是不是尿布濕了?”梁梅眉頭緊鎖,猜測道。
許浪趕緊點頭,迅速打開襁褓查看,果然,尿布已經濕透,沉甸甸的。他匆忙找來干凈的尿布,卻在更換的時候顯得笨手笨腳,動作十分生疏,差點弄醒了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孩子。
好不容易換好了尿布,孩子總算安靜了下來。梁梅和許浪這才如釋重負般松了一口氣,重新躺下。然而,他們都知道,這只是暫時的安寧,未來還有無數個這樣的夜晚等待著他們。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這樣的情景不斷地上演。白天,梁梅要給孩子喂奶、換尿布、洗衣服,還要操持家務,忙得像個不停旋轉的陀螺。每一次喂奶,她都要忍受著身體的不適,卻依然溫柔地看著孩子;每一次換尿布,她都要忍受著刺鼻的氣味,卻從不抱怨;每一次洗衣服,她的雙手在冰冷的水中浸泡得通紅,卻從未停歇。一天下來,她累得腰酸背痛,連直起身子都十分困難,但只要看到孩子那可愛的笑臉,所有的疲憊都仿佛瞬間消散。
許浪在部隊的訓練結束后,總是匆忙趕回家幫忙。他會給孩子洗澡,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他會哄孩子入睡,輕聲哼唱著搖籃曲,聲音雖然有些沙啞,卻充滿了父愛;他會在孩子哭鬧的時候,耐心地陪伴在旁,想盡辦法逗孩子開心。他一刻也不得閑,身上的軍裝常常被汗水濕透,卻從未有過一絲怨言。
有一天,孩子突然發起了高燒。梁梅正在院子里晾曬剛剛洗好的尿布,聽到孩子異常的哭聲,一下子慌了神,手中的尿布掉落在地都沒有察覺。許浪當時正在屋內修理一個破舊的凳子,聽到梁梅的呼喊,立刻放下手中的工具,飛奔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