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雖有疑問,卻已做好了隨時援助的準(zhǔn)備。
“二妞她想不開,留書出走了,你一定要幫我找到她,再遲恐怕...恐怕就來不及了。”
宋向東的話已近乎嗚咽,每一個字都飽含著一個父親無助的哀求與絕望。
程建國的眼珠子幾乎要蹦出眼眶,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晴天白日的,怎么好端端就想不開走那一步呢?”
宋向東嘆了口氣,聲音低沉而哀傷:“哎,真是作孽啊…她娘就為了能多討些彩禮錢,硬是把女兒往火坑里推,逼著二妞嫁給那個馮國。二妞心里不樂意,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來,就…”話未說完,他猛地扭頭,偷偷用袖子拭去眼角的淚水,似乎連悲傷都要藏著掖著。
程建國抿緊嘴唇,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那些責(zé)備與安慰的話語到了嘴邊,最終還是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他心中五味雜陳,劉玉敏這個名字總能和是非牽扯不斷,先前剛拿大女兒去堵了賭博的窟窿,這會兒又因貪圖財禮,幾乎要將無辜的二女兒推向老光棍的深淵。
這樣的行為,無疑是種下的惡因終要承受的果報。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
程建國語氣中帶著恨鐵不成鋼的憤懣,“別愣著了,趕緊跟我去廣播站,發(fā)個緊急尋人通知。”
出于保護宋二妞名聲的考慮,廣播里的內(nèi)容避重就輕,只字未提輕生之事,僅僅是以尋找失蹤人口的名義呼吁鄉(xiāng)親們的幫助。
宋向峰夫婦一聽見廣播,心立刻揪成一團,顧不上平時和劉玉敏間的不愉快,匆忙朝廣播室奔去。
在這樣的緊急時刻,親情的紐帶遠(yuǎn)比日常的小摩擦來得要緊,畢竟,宋二妞流淌的是宋家的血脈。
宋向東眼見大哥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趕到,仿佛在絕望的汪洋中抓住了一根浮木,連忙迎出門外。
“二妞出啥事了?”
宋向峰的聲音透著急迫,雙眼中滿是焦慮和不安。
宋向東沒有絲毫隱瞞,直接道出了實情:“二妞抵死不愿意嫁,留下一封信,人就不見了。”
聞言,宋向峰的臉色霎時陰沉下來,他瞥了一眼呂小鳳:“你先回家,叫上夏鴻軒,咱們分頭行動。”
呂小鳳連聲答應(yīng),腳步如飛地往家中趕去。
而夏鴻軒正沉浸在夢鄉(xiāng)中,被這突如其來的喧鬧攪擾,一臉的不悅。
得知要他幫忙尋找宋二妞時,他的眉頭皺得像能夾斷細(xì)針:“誰愛找誰找,我才不去呢。”
宋向峰夫婦一聽到廣播也是心急如焚,盡管平素與劉玉敏家有些嫌隙,但血濃于水,在這種緊急關(guān)頭,哪還顧得了那么多。
畢竟,宋二妞的血管里流淌的是宋家共同的血液。
踏入屋子的那一刻,宋向東見到大哥焦急的身影,心中升騰起一絲希望,連忙迎上前去。
“二妞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宋向峰的詢問中充滿了迫不及待,眉間鎖著深深的憂愁。
宋向東毫不掩飾,直截了當(dāng)?shù)鼗卮穑骸岸げ煌饣槭拢魰鲎吡恕!?
宋向峰神色一凜,眼神飄向呂小鳳:“你即刻回家,帶上夏鴻軒,咱們得分頭尋找。”
呂小鳳連連點頭,幾乎是小跑著往回趕。
夏日的晨光懶洋洋地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夏鴻軒蜷縮的身體上,為這份本就愜意的補眠時光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然而,這份寧靜卻被突如其來的打擾所打破,讓夏鴻軒眉頭不禁鎖成了一個小小的川字,臉上寫滿了不悅與抗議。
“親妹子怎么了?我就不能有個清靜的時候嗎?”
他半瞇著眼,語氣中夾雜著幾分孩子氣的倔強,顯然對于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