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去年過年給他老爹把脈把出肺積水的病癥,到今年給他女兒把出喜脈,都讓吳正哲心里明白,自家外甥女的醫術比他可強多了,甚至可能比他師門里的師兄弟們都強。
吳正哲只會一樣針灸,把脈之類的可沒有精力再鉆研了。讓他去把脈,他跟患者一樣一頭霧水。
“舅舅你上次怎么不跟著舅媽他們一起過來呢?你要是過來的話,我還可以帶你去我老師的中醫館看看呢。”
“唉,我走不開。等阿舅我下次去了江城,你再帶我去拜會你師父。”吳正哲也是在老婆孩子回來后,才得知大家都去了中醫館的事。
他要是早知道夏青黛他們新家的樓下,就有她師父開的中醫館,那他肯定要去看看的,長長見識。
“好啊,不過我師父平時都很忙,舅舅你來之前要先跟我說,才有可能見得上面。”
“好噢。”吳正哲又跟夏青黛打聽了一會兒她師門的事,夏青黛也沒詳說。就說自己的師父也是江大的老師,她以后會跟著師父讀研究生。
想起當初自己高一暑假選課時一說學中醫,自家哥哥就毫不猶豫地支持,她就心里暖暖的。
現在醫院里,對新進來的西醫要求碩士,對中醫已經是要求博士了。夏青黛也是進入江大醫學院后,才看清了學醫就是到了三十歲都不一定賺得上錢的現實。
如果她不是有個小人國的奇遇,得到了信仰之力化成的真氣金手指,她想要賺錢回報她哥,起碼得是三十五歲以后的事了。
她當初是年少無知,只想著自己心中的夢想,而她哥哥卻絕對是權衡利弊之后,仍然決定為她的夢想負重前行。
一個家庭要供養一位醫學生出來,真的非常不容易。一位哥哥愿意供養妹妹讀到博士,也絕對是非常有擔當的大丈夫了。
這是她跟著師父進入醫院,見多了在各個科室想盡辦法蹭手術,給護士小姐姐拍馬屁求得多一點機會的規培醫、外院進修醫后,才深刻明白了的道理。
夏家兄妹在翁山只待了兩天就走了,回去的時候又把王燕曾帶上了。這是他們再來的時候,就約定好的事情。
王燕曾心里很清楚,回家也過不了個好年,所以寧愿早點走。雖然公司宿舍里冷清,但也清靜啊。
她并沒有跟自己的爸爸媽媽透露,她現在有心儀之人的事情。這次回家,主要也是希望她弟弟能換一家工廠打工。
畢竟若她弟弟一直在他前未婚夫的廠里,就總感覺有牽扯,非常麻煩。
好在她弟弟這次見她是鐵了心真要跟準姐夫分,最后也很明白事理地表示,過完年就準備換廠子上班。
畢竟做車床工嘛,在哪兒不是做呢?翁山邊上就有一座小島,上面遍地是螺桿廠。全國70%的螺桿就出自他們隔壁的島,車床工的活隨便找找。
唯一不方便的是要離島工作,來回過大橋的費用厲害,一天得近五十。如果能留在翁山本島的話,他當然更希望能留在本島。
但如果找不到好工作的話,離家去隔壁的島也不是不行。
王燕曾留下一地雞毛,瀟瀟灑灑地走了。這個年,她跟她前未婚夫的鬧劇成了村里茶余飯后的話題,離開只讓她覺得輕松,一點離鄉的別愁都沒有。
省城雖然人情淡漠,但也有一個好處,就是鄰居們不會過分關心隔壁的生活。
無論是光鮮亮麗,還是窮困潦倒,除了自己,沒人會關心。跟她一個宿舍的同事,每天回來就是房門一關,基本不做交流。
不像在她們村里,整個村一半姓吳,一半姓王,家家戶戶沾親帶故,隨便發生點事情都能傳得沸沸揚揚。
她的退婚之舉固然令她的前未婚夫一家丟臉,對她自己的風評也是一種打擊,還是離開更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