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府大堂內,趙正氣的七竅生煙,來回踱步。
“張少安呢?怎么還沒來?”趙正大聲問。
“大人,在換衣服,稍后就到。”大龍作揖回稟。
“又不是讓他娶親,打扮什么?把他拎過來!”趙正氣極了。
“大人,來了。”
張少安邁著方步進入大堂,草草給趙正見了禮,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大人,卑職準備好了,可以升堂帶人犯了。”
“大龍,把張少安給本官押下來!”趙正看著張少安說道。
“大人,開什么玩笑?”大龍聽到趙正吩咐,將張少安從椅子上揪了下來,踢了一腳后腿彎,立刻跪在地上,張少安不明所以,看著趙正。
“到底是誰在開玩笑?你說你丟了兒子,本官給你找,可是你兒子是真的丟了么?”趙正坐到堂上,拿起驚堂木,重重落下,看著張少安,問道。
“大人,真的丟了呀。”張少安又帶著哭腔。
“把你那尿給本官別回去,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本官就將你母子二人逐出徽州府!”趙正又問了一遍,并加以威脅道。
“大人讓我說什么呀。”張少安還想搪塞過去。
“大龍,把這張紙上的東西念給他聽。”趙正拿起一張紙,大龍接過,讀了起來。
“寅時,郊外見小乞丐,贈餅;卯時,早點鋪喝酒;辰時,進如意賭坊;巳時被賭坊打出,進怡香院;午時,歸家打娘子、搜到銀錢,再進如意賭坊;未時,出賭坊,進怡春院,翌日清晨出,回府衙。”大龍讀完,將紙放到禮案上。
“哪個丟了兒子的,能這么心大?喝酒、賭錢、嫖女人,這不像是丟了兒子,我看倒像是賣兒子了呀!”趙正丟了一塊令牌下去,說道:“一個男人,居然干這種惡心事,先拉下去,打他十個板子!”
“大人,暈過去了。”張少安挨了八個板子,就暈了過去,大龍忙回稟趙正。
“澆醒,繼續打,打完拖進來。”趙正說道。
挨了板子的張少安,被大龍拖回堂上,趴在地上,看著趙正直喊疼,趙正看著他不爭氣的模樣,走下堂,過去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又踩了上去,張少安疼的吱哇亂叫。趙正看著他,又問道:“說不說,孩子到底怎么沒的?”
“我說、我說、我說。”張少安慫了下來。
“卑職自知能力不足,都是大人平時抬愛,大人不久前遠赴濠州,我本想趁機好好干,好在大人回來時炫耀一番,于是以大人的名義拿了府衙的薪銀,借給一個叫鹿三的商販,說好的五分利,十日還,誰知到日子他連人帶錢一起失蹤了,卑職找了好久,最后在一家賭坊找到了他。”張少安慢吞吞說道。
“繼續說。”趙正瞪了他一眼。
“卑職去的時候,那鹿三已經贏了好多銀子,他將卑職借給他的連本帶利歸還,卑職見他手氣好,也想著賺些,于是跟著他投了一把小的,沒想到就賺了,后來再投,虧了,就這樣賺賺虧虧,卑職將薪銀輸完了。正不知怎么辦的時候,鹿三又借給卑職五十兩,卑職又輸了。輸紅了眼,在人的唆使下,用兒子做了抵押,借了賭坊八十兩,誰知道又輸了......”
張少安還沒有說完,趙正已經聽的青筋暴怒,大聲呵斥道:“你輸了兒子,又怕別人要,就把孩子藏了起來,謊稱丟了,是吧?早晨去見的乞丐,就是你兒子吧?”
“大人明鑒,卑職只這么一個兒子,是絕對不能給他們的。”
“兒子多就能給人,是嗎?聽說你父親有五子,當初怎么不把你送人?你今天回去好好問問他。”張少安不是個上進的人,趙正是早就看出來的,不然也不至于,靠著母親的關系討生活,但是他這么混蛋,趙正是剛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