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下意識地收攏掌心。
那堆灰燼并沒有被無下限阻擋,卻順著他的指間落下,如風般逝去,連一點余燼都不曾留下。
他微微睜大眼睛。
“這.....這.....”伊地知驚得從沙發上跳起來,看看我,又看看五條悟,指著戒指原先停留的地方,結結巴巴地說,“五條.....五條小姐,它怎么.....”
說不上話來的我低下頭,手掌摁在臉頰的兩側,牽動嘴角,苦澀地笑了下。
果然。
五條悟保持著原來的神情和姿態,仿佛一尊一動不動的俊美神像。
右前方的陽臺落地窗外,光照進來落在他的側臉,投下淺淡的陰翳。
厚重的簾子并沒有被完全拉開,半明半暗的光線交織,被銀色的頭發晃到幾乎看不清神色。
雪并沒有落完,窗外又傳來一聲嘹亮的鳥叫,深黑的影子快而迅猛地掠過,劃破滿室的寂靜。
“五條小姐?!币恋刂悄莻€率先開口的人,他無措地看著我,“這只戒指是不是......”
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是不是有些蹊蹺。
對,沒錯,是這樣的。
“伊地知?!蔽鍡l悟也張口,說出來的話卻是在打斷他,“你先回去吧?!?
“可是......”
“沒有可是。”他一眨不眨的藍色眼睛盯在我身上,沒有遲疑地說,“這里已經沒有你的事情”。
下達過來的是非常清晰的指令。
伊地知在原地停頓兩秒,他整理好原本從總監部帶來的資料,朝我投來擔憂與忐忑的一瞥后,安靜地退場了。
不知道五條悟想要說些什么。
我其實想要多一個人留下來,或者更多也行。
雖然不清楚,可他在生我的氣,私心里覺得,要是有別人在的話,他大概是能收斂一點吧。
“總之。”他張開口,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霧醬,我們先回到獄門疆再說?!?
“一定要回去嗎?”我蹙起眉,略帶抵觸地說,“我覺得這里就很好?!?
我不喜歡那片逼仄閉塞的空間。
沒有陽光,沒有鮮花,沒有流動的風聲與水汽,更沒有活著的氣息。
只有伴隨著成百上千靈魂逝去的恐怖寂侘,如同被全世界放逐一般。
哪怕知道有五條悟陪伴著我,可更多時候.......大多時候,是難以消解的沉悶與壓抑。
我討厭那個地方,和討厭任何一片束縛著我的土地別無二致。
“就在這里吧?!蔽覉猿终f,“如果你一定要說的話?!?
“好?!彼麤]有動搖,飛快地說,“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不說了,你進獄門疆吧。”
“.......”我只能繼續問道,“你在生氣,為什么?”
“你不會想知道的。”他說,“所以,乖乖聽我的話,回獄門疆怎么樣?”
“我想知道。”我繼續追問下去,“如果你真的在生我的氣,我需要知道為什么。”
“知道為什么,對你有什么用嗎?”他不易察覺地往上扯動了下嘴角,像是在自嘲。
“當然有用啊,悟?!蔽艺UQ劬?,小聲解釋道,“總得知道是哪里得罪你,才能好好道歉賠罪吧?!?
“賠罪?”他看過來,意味不明地問,“賠什么罪?你都要死了,還想著怎么向我賠罪嗎?”
我:“.........”這話說的我實在沒辦法接茬。
“好吧。”我嘆了一口氣,“既然你不想說,那算了?!?
“不,我改變主意了?!彼酒饋?,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恰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