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寒風(fēng)真是冷到刺骨。
天氣預(yù)報上說的零下十度是在造假吧,體感都快趕上零下二十度了。
盡管作為特級咒術(shù)師,夏油杰的身體強(qiáng)健到可怕,可照樣不想留在這里,聽五條悟連篇累牘的碎碎念和亂七八糟還天馬行空的方案。
之前能那么順利地送出一個討人喜歡的生日禮物,根本是運(yùn)氣好吧......不對。
完全是因為收禮物的是霧醬啊,換成咒術(shù)界的其他任何人,看到一個一比一復(fù)制出來的五條八音盒,都會無語于他的自戀吧。
還有,憑什么是他做錯事情,自己卻得陪著在陽臺飄雪花挨凍啊,這年頭讀作“摯友”的頭銜都寫作“冤種”嗎?
“我們能不能進(jìn)去了。”夏油杰摸著自己的手臂,十分以及萬分的慶幸,今天沒穿那件薄薄的袈裟,而是聽從霧醬之前的建議,換成冬季的服裝。
“不要,要進(jìn)你自己進(jìn)啦。”
夏油杰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你真的進(jìn)去啊。”
夏油杰:“........”
好麻煩,沒失憶的夏油杰干嘛要和這種人交朋友,是預(yù)感到會有今天這一幕的事情發(fā)生,就等著坑害自己嗎?
眼前的男人站在欄桿前,手毫無顧忌地搭在已經(jīng)凍成冰柱的扶手上,時不時一腳踢開在腳邊堆成寶塔形狀的雪堆。
順帶一提,這些玩意兒都是剛剛他自己堆的,
碎開的雪濺的到處都是,有些甚至還落到他的鞋子上,不一會兒就被人體的溫度融化成水流下來。
而天殺的,他穿的是不防水的棉鞋。
硝子發(fā)來短信,說她和霧醬在冰箱里找到巧克力,可可粉和焦糖,準(zhǔn)備泡一壺喝喝看。
伏黑甚爾的胃口很大,他們不快點下來的話,就沒得喝了。
一邊是不停制造噪音還渾然不覺的超大號人形自走掃地機(jī),一邊是柔軟舒服的沙發(fā),熱騰騰的可可還有歡聲笑語,任何大腦功能運(yùn)作正常的人類都知道選哪個吧。
“杰......你覺得怎么樣?”五條悟闡述完他想出來的第11個道歉餿主意,向他征求意見,“霧醬會接受嗎?”
“和你之前提出來的那十個一樣。”夏油杰淡定地把手機(jī)收到口袋里,插著兜冷酷地說,“爛,爛,爛,乘以十倍的爛。”
“誒。”五條悟一愣,“可我覺得還是很有被接受的可能啊。”
“首先。”夏油杰耐著性子說,“百合花的花期是四月到七月之間,眼下是十二月,你到哪去找那么多的新鮮花朵?”
五條悟張了張嘴。
“其次,就算你真的神通廣大弄出來了。”
他停頓一下,繼續(xù)發(fā)問:“一覺醒來,看見一排排恐怖的骷髏頭圍繞著自己,每張只有牙的嘴里叼著花,自發(fā)地滾落成'SORRY'這樣的字眼,到底是有誰會感覺到開心啊!”
“首先......現(xiàn)在南半球是夏季,直接瞬移飛去運(yùn)的話,還是能找出來的。”五條悟把這件事描述的比下樓去門口的便利店買個和果子還要容易,“其次,如果是我的話.......”
“別把你自己算進(jìn)去。”夏油杰麻著一張臉說,“你不是正常人。”
“可是道歉要用花朵,這是常識啊。”五條悟一臉正直的說,“杰,作為正常人,你連這點都不懂嘛。”
頂著不斷灌入的冰霜,整個人都快被雪花埋起來,還肯聽完由是一個非自然生物想出來的非自然主意,夏油杰覺得他實在已經(jīng)仁至義盡。
“你最好說的是人界的常識。”他暴躁地說,“因為我們?nèi)祟愐话愣疾贿@樣。”
第n次懷疑未失憶夏油杰的交友準(zhǔn)則。難道缺朋友真的就缺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