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明死死盯著夜漓,仿佛不敢相信她竟仍由這一切發生,視若無睹。
其余天兵更是被眼前的一幕嚇破了膽,直直得杵在原地,嘴巴半張,瞳孔微微放大,作瞠目結舌狀,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住了一般,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夜漓歪頭冷笑,心中生出一絲邪念,高高在上視萬物為芻狗的天族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
活該。
當她意識到這個想法有多殘忍之時,瞬間斂了笑容,嘴角僵硬。
誰叫南宮明這蠢貨又來逞英雄送死。
這時,嶙峋大地忽然震蕩了一下,很輕微,甚至讓人以為是錯覺,緊接著這種震蕩一下接著一下,很規律地持續了一陣,仿佛地面有了心跳。
“錚”得一聲,八根鐵鏈一齊拉緊,黑石牢開始左右搖晃,抖動不已,一朵巨大的藍蓮在其后綻開,“當”一下,鐵鏈全部掙斷,籠罩在南宮明及天兵頭上的禁制解除。
重連眉梢微挑,瞇起眼,剛想有所動作,一股凌厲的劍風將他擋了回去。
是法華劍劍風。
他來了。
鶴青面朝黑石牢,緩緩轉身,看見夜漓的一剎那,眼神突然凝固,仿佛時間靜止在這一刻,目光停滯,像是被什么吸引又無法解脫,連呼吸都忘記了。
十年了,對夜漓來說腥風血雨的十年,沒想到竟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再次相逢。
鶴青似乎沒變,又像是變了,整個人沉寂了很多,臉上始終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陰霾,原本溫柔的嘴角收緊,眼中的星光也被清冷取代。
上空的三頭鴉四散亂飛,黑石牢震動得更加厲害了,黑氣猶如沖天光柱,卻被曄火文華阻斷了,鶴青領著南宮明等迅速逃離,然后轉頭,幾乎和我同時沖向黑石牢......
永晝宮中,衡武正在回報黑石牢一役的后續,那可是個爛攤子,里面關了不少窮兇極惡的翼魔,以及夜漓收復之戰打敗的窮兇極惡之徒。
為什么不殺?因為殺不了,只能關起來。
“幸好天界武神在沖破黑石牢禁制之時,以自己的藍蓮曄火陣作為替代,是以并未造成太多的...”
這時,重連忽然闖入,氣勢洶洶,目光如炬,像是要來興師問罪。
“魔尊殿下?!彼笱艿爻估煨卸Y。
“怎么了?”夜漓換了一邊,撐在座椅靠手上,托著下巴,淡漠地問。
“聽聞殿下在天庭曾位于武神坐下,與他...”重連頓了頓抬起下巴,露出一個邪佞的笑:“與他情誼匪淺,此番天界居然敢拍奸細潛入,是不把整個魔界放在眼里,就這樣放走他們,莫非殿下是對武神余情未了?”
“放肆!”聞言,衡武與刑廉同時呵斥,衡武直接動了手,隔空一拳打在重連身上:“你敢對魔尊無禮?!”
重連顯然是沒想到衡武居然敢在大殿之上,魔尊眼皮子底下對他出手,吃了記悶虧,陰鷙的臉上劃過一絲殺意,眼神變得迷離而瘋狂,擺出一個進攻的姿態。
衡武與重連不睦已久,之前寒修在時,二人的矛盾還不明顯,如今算是把不和放在臺面上了。
“夠了,都住手。”夜漓出聲喝止。
“你說我放走他們,他們離開魔界了嗎?”夜漓輕掀眼皮,居高臨下望著重連,眼眸閃著寒光,猶如刀鋒一般。
刑廉、衡武均面露疑惑。
“放心,他們走不掉的,”夜漓冷漠地覷視一圈,漫不經心地說:“只是現在我還不想和天界起正面沖突。”
“所以,我要借刀殺人?!?
“如何借刀殺人?”刑廉問。
“因他們擅闖,黑石牢有一個翼魔族走脫了,武神答應幫我將其尋回?!?
“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