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離婚看上去風平浪靜的,實際上雙方各有心思,而且那次離婚分走了陸延一半的財產,也許他會為此耿耿于懷。
沉默良久,費林林試圖送客,“你要回去了嗎?”
“還沒到半個小時。”
費林林看看時間,還差五分鐘。
陸延盯著她的動作,嘲諷出聲,“三千萬買不來你三十分鐘嗎?看來是我給你的離婚費太多了。”
費林林看著他,兩人已經到了相顧無言的地步,坐在一起也絲毫沒有任何曖昧氛圍,進一步毫無可能,他偏偏固執地坐在這里,不肯離開。
她淡聲說:“我來參加拍賣會是想把行書七言卷買下來送給師父,但這個東西超出我的預算了,好在沈鶴把趙孟頫的行書三札卷送給了我。”
沒頭沒尾的幾句話,是在委婉表達她根本沒多么想要那三千萬的行書七言卷,重逢完全出于偶然,行書七言卷沒了還有趙孟頫的行書三札卷頂上。這個認知叫陸延的心臟像被老虎鉗夾住了一樣緊縮起來,桌面上的拍品仿佛在嘲諷誰自作多情,讓人不敢直視。
這一刻,陸延只想把行書七言卷撕碎,他也確實這么做了,拆開富貴華麗的層層包裝,只聽得撕拉一聲,他徒手把珍貴的收藏品撕碎了。
此刻的陸延無疑是恐怖的,他的氣場前所未有的凌厲,眼中蘊含著某種風暴,也許下一秒,他就會撲過來把費林林撕碎。
費林林直視男人的眼睛,神色和語氣從頭到尾幾乎沒有什么變化,“你把我的東西撕碎了。”
陸延有一種火冒三丈卻無處發泄的感覺,“沒到半個小時。”
沒到半個小時,那還不是你的東西。
不得不說,和陸延交談一定要有極高的智商和情商,要從各方思考,才能跟得上他的思路,好在費林林具備那樣的條件,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你把百分之八十三屬于我的東西撕碎了。”
“你不就是要錢嗎?”陸延居高臨下,語氣飽含嘲諷,“我會讓人往你賬戶上打兩千五百萬。”
費林林有一種強烈的被人羞辱的感覺,閉上眼睛,忍耐到了極點,“三十分鐘應該到了,你先回去吧。”
這絕對是他們之間對峙最激烈的一次不歡而散,離開對方的視線后,雙方都覺得筋疲力盡,又覺得有一股氣在心頭發泄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