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救命之恩重如泰山,但在日復(fù)一日的平淡生活中,那份感激之情似乎也在慢慢淡化。
剛踏入府邸,管家張嬤嬤便迎了上來,小心翼翼地提議:“殿下,是否需要為側(cè)妃增添幾位侍女?”
裴右安瞥了張嬤嬤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幾分不愿。
過去,他對此感到困惑,而今,卻似乎有了一些領(lǐng)悟。
他沉默片刻,揉了揉額角,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隨你安排吧!”
張嬤嬤聞言,如釋重負(f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顯然對這個決定感到滿意。
與此同時,晴柔在屋內(nèi)滿懷期待地等待著裴右安的歸來,堅信他會第一時間來看望自己。
然而,經(jīng)過秦悅的勸慰,加之柳眉與玲瓏的陪伴,她的心情已不如先前那般急切。
一夜未眠,她的臉上寫滿了憤懣與疲憊,那份隱藏在堅強外表下的脆弱,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平日里,她總是默默承受,不輕易展露自己的情緒。
但現(xiàn)實的殘酷讓她意識到,在皇權(quán)的陰影下,即便心中有再多不甘,有時也必須學(xué)會低頭。
次日清晨,門外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晴柔誤以為是裴右安,顧不得賭氣,急忙提起裙擺,快步向門口走去。
門扉開啟的瞬間,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然而,出現(xiàn)在眼前的并不是裴右安,而是一群恭敬行禮的侍女。
“給側(cè)妃娘娘請安。”她們的聲音整齊而恭敬,卻在晴柔心中激起了一絲失落。
她的眼神中原本的喜悅迅速收斂,嘴角勉強維持的笑容也變得黯淡。
“你們……”晴柔話未說完,便被其中一位侍女打斷。
“我們由張嬤嬤派遣來侍奉娘娘,她已經(jīng)回到了太子殿下身邊。”
說話的侍女身穿粉色衣裙,在眾多侍女中顯得尤為出眾。
這機靈丫頭的一番話,讓晴柔心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陣微妙的漣漪,“侍奉本宮?”
“是,賤婢名喚粉嬋,從今往后,愿做您影子般的貼身侍女,隨侍左右,不離不棄。”
晴柔微微點頭,她轉(zhuǎn)身回屋,裙擺輕拂過地面,留給身后侍女們一片錯愕與猜測。
侍女們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疑惑,難道這位側(cè)妃不樂意她們繼續(xù)侍候?
氣氛一時變得微妙起來。
粉嬋卻像是早有準(zhǔn)備,眼珠一轉(zhuǎn),清了清喉嚨:“你們先各自找活干,看看哪里不夠妥帖,都收拾得利索些,別讓娘娘回來時看到半點不周。”
讓眾侍女紛紛應(yīng)聲遵命,隨即散去各司其職。
唯有粉嬋,輕手輕腳地跟隨著晴柔進了房間。
只見晴柔靜靜地站在銅鏡前,那鏡中的倒影,映出了她幾分寂寥與落寞。
粉嬋見狀,輕步上前,手指穿梭于晴柔如瀑的長發(fā)間,動作輕柔而細(xì)膩。
“娘娘,若您心中有任何煩惱,或是需要奴婢為您分擔(dān)一二,哪怕是赴湯蹈火,奴婢也在所不惜。”
“呵……”晴柔自嘲一笑,那笑容中藏著幾分苦澀,“難道你還能幫我在這后宮之中爭得更多寵愛不成?”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奈,原以為那場救命之恩能成為她與裴右安之間牢不可破的紐帶,卻不曾想,世事無常,人心難測。
粉嬋卻顯得異常鎮(zhèn)定,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當(dāng)然,您身為東宮唯一的側(cè)妃,沒有正妃壓頂,您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成為這后宮的規(guī)矩。”
晴柔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猛地轉(zhuǎn)身,直視著粉嬋,“真的?”
粉嬋笑得甜美,輕輕點頭,“當(dāng)然了,只是我如今侍奉在您身邊,不便直接打聽太子殿下的行蹤。但我偶然聽聞,昨日太子殿下似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