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高高在上,凝視著下方跪拜的女子,心中五味雜陳。
他不得不承認,沈璐曦的才能在眾多女子中實屬罕見。
若是當年她能順利成為太子妃,必然是輔佐太子的最佳人選,然而世事弄人!
“丹陽郡主真是宅心仁厚,竟然能聯合那些酒館老板,為我軍籌集巨款,還親自送達邊疆,這份胸襟和正義感,朕當重重獎賞!”
武德帝的話里聽不出褒貶,沈璐曦哪敢貪功,只是一個勁地磕頭,恭謹回答:“陛下過譽了,這些都是臣女作為武德朝子民應盡的責任,怎敢接受陛下的獎賞。”
武德帝見她如此謙遜,與平時針鋒相對的態度大相徑庭,心中稍感寬慰,卻顯然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
“朕也知道,你的酒樓生意興隆,財富滿盈,那區區一點捐款對你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更何況,你還讓太子歸還了你八十萬兩,怕是丹陽郡主的私房錢比國庫還要豐盈吧?”
沈璐曦聽到這話,心頭不禁一緊,她隱隱感覺到了帝王的用意,不待她反應,武德帝接下來的話語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
“既然如此,郡主為國庫捐贈一百萬兩銀子,應該不成問題吧?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丹陽郡主總不會拒絕吧?”
帝王的話語中蘊含著不容置疑的權威,讓沈璐曦倍感壓力,冷汗不自覺地滲出。
“陛下,為國家效力,臣女自當樂于從命,但臣女實在無力承擔如此巨款。這次捐款已耗盡家中大半積蓄,就連酒樓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遠不如往昔。”
“嗯?你的意思是,這是朕的錯?”
武德帝抓住她話語中的漏洞不放,沈璐曦自入門以來就一直跪在那里,此時的她,顯得格外驚慌失措。
“陛下息怒,臣女絕無此意,臣女是真的沒有多余的銀兩了!”
雙方僵持不下,沈璐曦始終沒有妥協。
無奈之下,武德帝只能讓她在宮中苦熬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時分才準許她離開。
連續幾日的奔波加上在宮中長時間的跪拜與饑餓,沈璐曦在云屏的攙扶下勉強走出宮門便體力不支,暈厥了過去。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京城中很快便傳開了流言蜚語,說沈璐曦借其父之名斂財,在國家危難之時卻吝嗇不愿伸出援手,這導致她出門即遭人白眼,就連酒樓的生意也一落千丈。
沈璐曦為自己的一番好意引來如此大的麻煩感到懊惱。
“小姐,那個人真是不知廉恥,您剛剛做了好事,他卻如此對待您!”
云屏一語道破,她明顯感覺到,武德帝已經全然不顧舊情。
雖然內心充滿了無奈,但沈璐曦并未放棄尋找解決之道。
畢竟,現實的拮據擺在眼前,若不能盡快找到出路,酒樓恐怕真的要面臨關門的命運……
東宮內院,那片被遺忘的角落里,冷宮顯得格外孤寂。
晴柔身處其中,生活瑣碎紛擾不斷,心情愈發煩躁,時常用呵斥仆役來發泄胸中郁結,使得本就不穩定的氛圍更加緊張,以至于一些聰明伶俐的丫鬟瞅準機會,偷偷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而這一切,猶如春風細雨般,悄悄滋潤了秦悅的耳畔,成了她偶爾閑暇之余的談資,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時常掛在嘴角。
東宮的側妃之位空懸已久,自然而然,秦悅便如同一朵盛開在冬日里的寒梅,無聲無息卻又堅定地成為東宮事實上的女主人。
一日,一封精致的請柬跨越重重宮墻,抵達東宮,那是國公夫人舉辦的一場盛大的賞花宴會邀請,旨在匯集京城所有名門望族的夫人,交流情感,增進友誼。
當夜幕低垂,東宮燈火闌珊,裴右安處理完繁重的政務,步入膳廳,尋找那份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