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丑丫和阿福照常出攤,卻沒看見張鐵牛夫妻倆,想來也是,擺攤一天,一分沒掙,還倒貼那么多錢,以張家公婆的摳門樣,怎么可能還讓李秋萍出來瞎折騰,及時止損才是最好的。
沒了那將擺攤氛圍搞得烏煙瘴氣的兩口子,附近的攤主們都很高興,又恢復了平時說說笑笑的樣子。
面攤掙錢,再加上林婉婉送的五百兩銀票,丑丫和阿福不缺錢了,擺攤也不像一開始那么勤快,有時隔兩天才去一次。
大黑馬太能吃了,不空出時間來去割草,根本填不滿它的肚子,不出攤的日子,丑丫和阿福就一起上山放馬、割草,順便再打理一下他們的小家。
兩人一起努力,將小院給翻新了一遍,原來的籬笆圍墻都拆了,用泥巴筑墻,把小院圍得結結實實的,還給小院裝了一道結實的木門,現(xiàn)在不用擔心村民隨意闖進家里偷他們東西了。
主屋還是茅草房,只不過把屋頂給翻新了一遍,把成年的舊茅草給換下來,放上新的茅草,小院越來越有家的樣子,屬于丑丫和阿福兩個人的家。
時間一晃到了九月,天又涼了一截,丑丫已經在加快做棉衣的進度,這天,她和阿福沒去擺攤,阿福將大黑馬牽到河邊喝水洗澡,而她則在家里做衣裳。
院門被敲響,在院中做衣服的丑丫聞聲趕緊站了起來跑去開門,以為是阿福回來的。
她滿臉笑意地開門,可在門開的一瞬間,臉上的笑意僵在臉上。
門外站著一個瘦高清秀的青年男人,男人身上穿著一身青灰色的細棉布長衫,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束成一個髻,橫叉著一根木簪,面容清秀俊朗,一副書生模樣。
丑丫沒見過這人,面帶疑惑,同時心里也升起警惕:“請問你找誰?”
付北辰有些局促的兩手交叉握著,直到門口出現(xiàn)那抹與他記憶里很像,又不太像的身影時,才稍稍松了一口氣,就連眼神中也有亮光閃過。
九年過去,還好她還是住在這里,不然他就找不到她了。
他輕咳一聲,將自己的激動給壓了下去,和煦溫潤的聲音開口:“小柿子,你還記得我嗎?”
丑丫一臉懵,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疑惑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付北辰見她這樣迷茫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將當年的事情忘了,也忘了這個專屬于他和她的稱呼。
他心底涌上一陣失落,嘴角卻依舊微微上揚著:“九年前,你在山腳下救了一個男孩,你送了他幾個柿子,你還記得嗎?”
丑丫歪著腦袋,調動著那些塵封已久的記憶,許久后才想起他說的那件事,一時間,她驚奇地呼出聲:“你是小書童?”
付北辰見她終于想起自己,心口懸著的那塊石頭終于放下,輕快又激動的笑了起來:“是我,我現(xiàn)在叫付北辰。”
還好,他在她的記憶里還是有位置的,她沒有將他忘得徹底。
丑丫對于付北辰會來找她,很是疑惑,她七歲那年,山上找吃的,找到了一棵沒人摘的野柿子樹。
野柿子,果子澀嘴,也只有枝頭那幾個被太陽充分照過的才會有點甜意,那時她很聰明,專門摘鳥啄過的,鳥啄過的大多都是甜的。
才七歲的她,身板小得可憐,哼哧哼哧地爬上枝頭,只摘了四五個能吃的柿子,還都是被鳥啄過的,但她還是很開心,至少能有東西塞進餓得空空如也的肚子里,還吃不死人。
她下了山,卻在山腳的路上撿到了一個餓暈的小男孩,那個男孩子她認識,是村里為數(shù)不多的能到鎮(zhèn)上讀書的孩子。
他家本來在村里還是日子過得不錯的,可是夜里一場大火將家里燒了個精光,家人也全都燒死了,只有在鎮(zhèn)上書院讀書的他逃過一劫。
從小衣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