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寧正就來了。
“微臣參見太后娘娘!”
寧神醫緩緩步入殿內,正要行禮,卻被江妝妍攔下,“寧爺爺,無須多禮。”
命人坐下之后,江妝妍切入正題,這幾日腹部明顯次次險些被人察覺。
并且也有昏睡之癥。
今日皇上設宴,必將會來不少人,總不能在眾人面前出丑。
聞言,寧太醫的神色略顯緊張。
但并未著急開口,而是先行把脈。
江妝妍目光凝聚,而寧太醫則是大汗淋漓,稍稍退了幾步,雙膝跪地。
“寧爺爺,你這是做甚!”
“快快起來!有話直說!”江妝妍見此,心不由一顫。
寧正畢竟是自己人,他從未有如此嚴肅之時。
莫非此事頗有顧慮!
寧正雙膝跪地不起,雙手抱拳,懇請江妝妍,收回成命。
而如今這局勢…
“寧爺爺,究竟是為何哀家想要知道個緣由!”
寧正緩緩抬眸長嘆一聲,這才道明真相。
“娘娘的身子虛弱,如今胎兒已有五月有余,本就應該顯現。”
“此前娘娘經常使用微臣的藥方,克制了些許孕癥。”
“這瞌睡之癥倒也能解,只是這孕肚此前施針已讓娘娘的胎兒發育比旁人的慢,現下看起來也僅僅是三個多月的孕像,再來一次,怕到時會傷及胎兒,且就連太后娘娘也有生命之憂。”
“望太后娘娘深思?”
寧正雙膝跪地,只求江妝妍能收回成命。
而江妝妍也聽出寧正所顧慮。
同時也察覺出寧正必定是有辦法,“也就是說,并不是不無辦法!”
聞言,寧神醫瞳孔震懾,連連搖頭想要阻止。
可話未說,就被江妝妍制止:“就聽哀家的。”
“既然寧爺爺有辦法,那就試試吧!哀家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這……
寧正再次抬眸之際,看見的就是江妝妍眼神里的堅定。
他嘆息,只能照做。
“此過程,必將痛苦…”令神醫緩慢地取出針包開口道。
江妝妍毫不避諱:“寧爺爺無須多言!”
說完,江妝妍便安靜地躺在床榻上,任由寧正施針。
明明都是相同的針灸,不知為何這次帶來的疼痛感十足。
不出一會兒,江妝妍便大汗淋漓,疼痛萬分。
難受至極。
假如是有萬千只螞蟻在全身,來回爬動,侵蝕全身。
疼到麻痹之感,幾乎讓江妝妍險些暈厥。
寧正見狀,也不敢下重手:“娘娘可要歇歇。”
江妝妍只覺自己渾身無力,疼痛之際竟然連一句話也無法說出。
只能艱難搖頭。
寧正長嘆一口氣,咬咬牙凝神繼續。
直到寧正離去,江妝妍直接暈了過去。
青檸送走寧正,快步回到床榻邊,見江妝妍面色慘淡,渾身濕透。
又重新打水,小心翼翼地擦拭,眼里止不住心疼:“娘娘您快醒醒呀,可別嚇奴婢!”
“你可一定要醒過來!”
青檸含著淚,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江妝妍的身子。
又給江妝妍重新換上了新的衣裳。
江妝妍只覺身旁有人嘮叨,疲憊睜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含淚的青檸守在床沿邊眼巴巴地望著她。
江妝妍虛脫無力,伸手輕輕搭在青檸腦袋。
青檸這才有所察覺,見自家娘娘終于醒了,別提多高興了。
眸子里的淚也硬生生給憋了回去。